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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沒人在意她的壺而沮喪。
陶會的會長是個極瘦的老頭。雖極瘦年老卻很有精神,目光炯炯。他走上前觀瞧,捧壺細摸。陶質光滑砂柔沒有一絲油色,是完美無瑕的。壺形通體如竹,瘦爍高立。乍眼看去,造型言簡意賅,但是內行一看便知,仿竹結的壺蓋和竹枝的扭把精緻到絲,這對雕工要求是極高的。會長還不多言,皺眉喚過會館管事,命他把蘇釉此壺泡了茶來。
幾通開水過後,一壺綠茶奉上。會長親自倒了一杯自飲。他半眯眼睛,細品嘴裡滋味。頃刻老顏舒展,暢快大笑:“好!築蓮工弟子少年有為!玉峰官陶名副其實!老夫敬你一杯!”什麼叫第一?無論過程多麼艱難,結果就是能領先人前,便是第一。聽見老會長如此誇讚,在座諸位陶師皆面有異色。今天他們本不用來,但為了探實蘇釉制紫砂的實力,還是來了。因為隨著紫砂的興起,今年陶鑑是加入了紫砂一項。宜興名家數不勝數,但是紫砂為新興之陶,擅做之人較少。而這些擅做之人中,能超過的蘇釉的,還真不多。
茶被傾壺倒出,清香滿座。蘇釉躬身雙手接杯,正要飲茶,忽然身後一陣騷動。她轉頭看去,見末座山色工的譚花倒在地上,臉色慘白,似乎昏迷不醒。
蔡小紋也看見譚花倒地,急喊道:“譚花?”她正要去扶。譚花身旁陶師已搶先扶住,對會長道:“譚花病犯了。”
會長深嘆一氣:“快送去郎中那。”幾個女陶師背上譚花,快步離去。會長又一聲長嘆,然後轉向蘇釉蔡小紋道:“二位辛苦,兩把陶壺即刻入藏。請好生休息,在陶鑑上再爭鰲頭!”
眾人飲完茶陸續散去。泰斗有事和會長商議,也走遠了。蔡小紋雙手捧杯,茶水還是滿滿的。“不知譚花要不要緊……”她擔憂著,把茶喝盡。“啊!好香。”和上次她和蘇釉的比試一樣,蘇釉做的壺泡茶格外地香。蔡小紋挪到蘇釉身旁笑道:“師姐,茶好香。你是有秘方吧?”
蘇釉收回蔡小紋手中的茶杯,放回茶盤:“那是茶好。”
“哼,肯定有秘方。”蔡小紋一副小人嘴臉,抬手握住頭上兩個發團,好像蓄力要頂蘇釉似的:“肯定有,你說是不是?”
“噗……既然是秘方,那怎麼能告訴你呢?”
“那就是有了!我就說你肯定有!壞……”柚子兩字還沒有出口,那邊泰斗就在喊蔡小紋去幫忙搬東西:“來了師公!師姐,等我哦,我們一起回去。”蔡小紋一溜煙地跑了。蘇釉看著她的背影,笑不自禁,正想慢慢往外走,耳邊就傳來幽幽聲音。
“不錯哦。”
蘇釉的心差點漏跳一拍。她幾乎是跳著退了一步,轉過身,恭恭敬敬地行禮:“師叔。”
出乎她的意料,有琴博山抿著唇笑得很是真誠:“真的做得不錯,給築蓮工添光了。”
聽見有琴博山柔聲,蘇釉也略放鬆了些,回笑道:“師叔過獎。”
有琴博山放開唇,笑得更加溫柔:“我就喜歡優秀的人。獎勵獎勵你。上次的紅燒肉,今晚做給你吃。”
想起那次的紅燒肉,蘇釉忍不住地咽口水。可是……她笑了,滿臉的驕傲:“不勞煩師叔了,弟子不愛吃肉。”
別過了有琴博山,蘇釉邁步向外走去,很為剛剛自己的表現自豪:反正小蚊子會做給我吃的……你奈我何啊。
有琴博山目送她直至出了大門,看著她寫滿得意的背影,自笑道:“真是有趣。”
交了陶壺,真正的重頭戲江南陶鑑轉眼就要到了。蘇釉趁還有兩天空閒,去一趟金陵府的錢莊取銀子。一路下來並沒節制用錢,錢不太多了。這日陽光大好,天氣回暖,出門走走真是時候。蘇釉卻藉口要走訪客戶,沒讓蔡小紋同行,獨自一人去了金陵。蔡小紋閒來無事,便去無錫找顏耳令玩耍。
太湖湖畔,看一眼波光粼粼漁舟千帆,睡一晌亂花迷眼楊柳垂岸。江南□暖日,真令人慾眠欲看,左右兩難。
“啊……”顏耳令掩口打了個哈欠,把魚竿放在支架上,仰身倒在身後大石上,盡情地伸了個懶腰。梁靜安不在她身旁,看來蔡小紋來的正是時候。
“啊……”蔡小紋如法炮製也打了個哈欠,倒在了顏耳令身旁。顏耳令不動聲色地略向外邊挪了點,轉頭對蔡小紋道:“陶鑑要開始了吧?”
“嗯,後天。小耳朵,一直沒對你說,其實我是陶師。”
“哦?!”顏耳令早知她底細,此刻故作驚訝:“你參加陶鑑嗎?”
“不,我師姐參加。”
顏耳令以肘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