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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想到她還敢抱自己,沒想到她在青天白日皇宮的御花園裡還敢抱自己。沒想到她在那麼決絕的話之後,還是要抱自己。趙延聆抬手振臂,竭盡全力地脫開歐陽離的懷抱,慌不迭地跨了一大步,甩袖轉身,面對歐陽離,幾近吼出:“不要碰我!你非逼我殺了你嗎!”殊不知自己已雙眼通紅。
“如果你真的不想見我,你就殺了我吧……”歐陽離迷茫地向趙延聆伸著雙臂,眼淚不眨而落:“今生今世,我只能死在你手裡。”
“還說這無用話!”眼前之人如山如浪壓來,趙延聆不由向後挪步,可她邁半步,歐陽離就邁一步。眼看歐陽離亦步亦趨,趙延聆慌忙加快步伐,可是身後突然一頓,是已退到圍牆之上。趙延聆又急又慌,心底話不禁和盤托出:“我一直就有喜歡的人。我和她在一起了!你……你不要再逼我了!”
聞聽此言,歐陽離面色瞬時更加慘白,也不再上前,只是格外焦急,低下頭拼命搖晃:“不要這樣!我知道你還沒有原諒我。可是就算你現在還不原諒我,你也不要這樣報復我。隨便找一個人來報復我……”
趙延聆簡直要被氣笑:“你咋聽不懂人話呢!我現在和她……”
“不就是梁靜安嗎!”歐陽離猛然抬頭,殺意滿溢!“你怎麼會喜歡她呢!你不過是在氣我……她認識你才三年。而我們……從小到大,歷歷在目。福康,你不要生氣了好嗎?原諒我好嗎?”
歷歷在目,的確歷歷在目。就像那夜的風雨,絕望的哭求,和撕裂的痛苦……趙延聆狠狠閉眼,全力倚著圍牆,十指緊緊摳住磚縫,用力得幾乎戳進石磚。再睜眼時,眼前便是當年痛苦之源的這個人淚流滿面的樣子。這個記憶中斷臂折腿之痛都不會哭泣的人,此時似乎要哭彎了腰。
“福康……福康……”
呼……趙延聆又深吸一口氣,讓這股冷息幫自己冷靜。雙手漸漸能從牆壁上放開,她便終於仔細看清歐陽離。此前一直迴避,此時避無可避,索性再好好看看。
“你……臉色比以前還蒼白。”
歐陽離愣住一剎那,接著就不禁微笑,趕忙收斂住,抬袖子抹淚:“三年。光陰如白駒過隙,心意亦無法收韁。相思穿腸毒……我想你。”
“殿下,陛下召你入殿。”一內侍小跑而來,遠遠跪在兩人之外。歐陽離幾乎同時伸手抽掉髮髻,摘下官弁,散了長髮遮住滿臉淚痕的臉頰,又退後幾步,與趙延聆站開了距離。
趙延聆則如臨大赦,抽身走向內侍。走了幾步又停下,側項輕聲道:“歐陽大人,本宮祝你前程似錦。別過。”說完她扭頭看那內侍還跪在那,眼前茫茫一片草木,不知路在何方。趙延聆正要開口提醒內侍自己找不到路,就聽得歐陽離幽幽聲從身後傳來:“臣,給殿下帶路。”
時光卻如白駒,一天之中就眨眼從清晨脫韁到夜幕。攏攤挑擔,關鋪上鎖,收網回船……一日辛勞結束,鍋碗瓢盆叮噹響了起來。這本是蘇釉一天來最快樂的時辰。可是今日飯香之後,居然是一張苦悶的臉。
“你幹嘛不讓我吃?!”蘇釉死死盯著蔡小紋抱在懷裡的飯桶,手腳姿勢如餓虎隨時準備撲食。
蔡小紋抱緊飯桶,嘟圓臉頰來幫自己下狠心:“你已經吃了兩大碗了。不能再吃了!”
“我就兩天沒去鋪子,家境就到了吃不飽飯的地步了嗎?!”蘇釉倒有自知之明,知道硬搶是絕對搶不過蔡小紋的,只能在以飯桶為中心的周圍來回踱步,伺機而動。
“才不是呢!”蔡小紋一手抱飯桶,一手指著桌上兩個藍邊大空碗和啃得精光的雞骨頭鴨架子,苦口婆心:“現在是盛夏,不宜多食。兩大碗,夠了,再吃不好。師姐,我這是為你身體好。”
“蔡小蚊子,你什麼時候懂養生了……”蘇釉摸住自己半飽的肚子,盤腿坐下,委屈得幾乎落淚:“你嫌我吃得多你早說啊!早說我就不嫁了啊。沒想到太平年月,成家立室了,居然連肚子都吃不飽……我在外面不能吃飽,在別人家做客不能吃飽,現在在自己家都吃不飽了!我還活個什麼大勁啊……”說著,蘇釉真的哭了起來,傷心至極地抽泣。連飯都吃不飽談什麼以陶勝瓷!談什麼發揚光大!談什麼幸福未來!
蔡小紋忙丟下飯桶,慌手慌腳地抱住蘇釉,心疼又心急:“別哭別哭……哎呀。你這樣讓我咋放心出門呢?”
“出門?”蘇釉聽見重要詞彙,立刻就收淚不哭了,盯著蔡小紋道:“你要去哪?”
“我爹在外地有個好友,現在想跟我家鋪子做陶器生意。我爹看我想接手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