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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看了一眼小豬壺,倒滿了酒杯,一飲而盡。“啊……年輕人不知世事兇險,總以為單靠自己能闖出一片天地啊。”
院子裡冬青樹影隨風搖曳,朗月繁星,延續著白天的清爽和乾淨。蔡小紋習武,吃過晚飯稍休息便要習練片刻。就是這月光太好了,惹得蔡小紋咂咂嘴,覺得口裡味道濃重。她想起剛剛父親說的話,心裡很是沉悶:人家都鄙視我了,怎麼會願意和我互相扶持……她為什麼要鄙視我呢?因為我又輸給她了還是因為小豬壺……為什麼沒人喜歡小豬壺呢……
“小姐,給你扇子。”湯圓走過來把蔡小紋的武扇遞給她。蔡小紋正咂嘴想到蘇釉,便拉住湯圓問了個兩者融合的問題:“湯圓湯圓,你說啊。”
“嗯,我說。”
“你說我剛吃過韭菜,要是那個壞柚子現在來跟我說話,能聞到我嘴裡的韭菜味嗎?”
“壞柚子?誰啊?”
“還能有誰啊!我的師姐蘇釉啊。蘇釉,蘇柚子!”蔡小紋很小心眼,雖然蘇釉聽不見,也要報今天“小蚊子”的仇。
“哦哦!”湯圓恍然大悟,斬釘截鐵地道:“那絕對能燻她一臉!”
蔡小紋默默紅了臉,扭身跑去:“我去漱口。”
“啊切!”蘇釉用手背蹭蹭鼻尖,把左手裡的綠豆糕塞進嘴巴,重新落下剛才被噴嚏打斷的一筆:“誰在想我呢。”
“還能有誰啊,你的師妹蔡小紋唄。”風鈴就著燭臺納鞋底。燭火溫黃,屋內兩人,一人執筆畫畫,一人就燈縫鞋。把門窗關緊,夜風就在屋外呼呼刮過,屋裡說不出的寧靜溫馨。
蘇釉頓筆抬頭,笑道:“她真的在想我嗎?”
“想呢。不過呢……大概是在罵你吧。”
蘇釉捏袖甩筆,作勢要甩風鈴幾點墨:“你以為我的小師妹和你一樣壞嗎?”她俯身繼續未完的畫:“你給我做鞋子?”
“想的美呢。”風鈴咬住線頭,拉斷。“今天看見湯圓的鞋子都快破了。天這麼冷……做雙新的送她。”
蘇釉抬眼看著風鈴,嘴角一仰,笑得頗有深意:“你像她姐姐一樣,其實你們同歲啊。”
風鈴回她一個同樣的笑容:“我還比你小兩歲,我不也像你的姐姐嗎?”
蘇釉沒搭茬了,落筆畫下最後一條線。“畫……好了!”她起身把風鈴拽到桌子這邊,很開心地指著畫道:“你看,原景重現!”
通紅臉蛋的蔡小紋,圓鼓鼓的小花棉襖,撅著嘴抱了個憨態可掬的小豬陶壺……
風鈴嘴角又忍不住地抽動:“你一晚上就在忙乎這個?我活了這麼十幾年,你真是我見過最無聊的人……”
房門推開了,蘇夫人裹著寒風闖進來,風風火火地對蘇釉道:“你那個黑釉杯在哪?我和你雲二嬸她們打馬吊,喝水杯子不夠使,正好借你這個杯來用用。”
蘇釉趕緊扯紙把畫遮住,伸手指牆角桌案:“就在牆邊放著……記得還我……”
“還還,一定還……”蘇夫人拿了杯子正要走,看見桌上放著吃了一半的羊肉煲,又站住問蘇釉:“你咋又從外面買吃的?說了外面燒火做飯不會講究,總不乾淨。回家吃多麼好。”
“我今天想吃羊肉。風鈴又不會做牛羊肉。只能買了。”蔡小紋沒買羊肉,蘇釉倒吃上了。
風鈴從線布筐裡抬頭一笑:“嘿嘿,不會做。”
“為啥你不會做還笑得這麼驕傲。”蘇夫人沒有再糾纏這煲羊肉,想起今天的大事來:“說來你這個黑釉杯還在,那麼又是第一了?”
“嗯。九品官商供陶還是我們家。”
“這就好。要是讓蔡家的小蚊子贏了。我還不被蔡老頭笑死。”
“娘,她叫蔡小紋。”蘇釉極其認真地糾正蘇夫人。
“是是……蔡小紋。蘇釉啊,你和她雖然師父不同,她也是你同門師妹。我雖說看見蔡老頭火就不打一處來,但如果你有機會能提攜她,就要提攜她。”
“是的,娘。我會盡力。”
蘇夫人說完便心急火燎地趕牌局去了。蘇釉把蔡小紋花棉襖之畫卷起,伸了個長長的懶腰:“啊……睡覺!”
風鈴略有驚奇:“這麼早睡覺?不是你的作風啊。”
“明天去郊外採泥,做紫砂。早點睡。”蘇釉把畫卷旋在指間轉著,笑道:“剛剛娘不是要我照顧蔡小紋嗎?要是有好泥,就送她一些,省她一趟路。哎喲……疼!”卷軸轉大發了,嘭地打在蘇釉頭上,摔開在地,露出畫裡那個通紅的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