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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人歸心似箭,車馬便如順流而下的舟船,乘風北上。一路上除了老車伕,倒沒有其他不順。四人同行,和兩人來時心情大不相同。心情不同,行事就有些不同。比如在住宿上,不說趙延聆和梁靜安依舊分房睡,就連蘇釉和蔡小紋也一路沒有同床。倒不是因為她兩突生變故。只因白天趕路,晚上蔡小紋要抓緊時間跟著梁靜安習武。既要習武,之前梁靜安所呵斥的“面露春_色”便不敢再出現。於是蔡小紋每夜與蘇釉分床而坐,倒真能抵擋慾望,閉目養息一坐就是兩三個時辰。而蘇釉則沒這麼好的心性。漫漫長夜,她就摟著被子盤著腿,與蔡小紋遙相而望,說也不是動也不是,心裡怎能不狠狠糟蹋梁靜安。
但糟蹋歸糟蹋,在分床這件事上蘇釉並沒真心怨恨梁靜安。她本就不是急色之人,從多日和蔡小紋同被而眠也沒做出過什麼出格的舉動就可見一斑,最多心裡想想,行為上還是發乎情止乎禮。何況現在兩人關係已定,蘇釉無比期待在不遠將來的洞房花燭夜。既然有所期待,她便有意剋制悸動。沒有成親就行房第之事,不是她所願。正所謂情關越解門越鎖。於是如此也好……對於梁靜安,只是為糟蹋而糟蹋。
日升月沉,車行千里。穿城過村後,已經能看見玉峰陶窯的青煙。蔡小紋扒住馬車的窗戶,歡欣雀躍得難以坐住。她第一次出遠門又回到家鄉,彷彿完成了一件意義非凡的事情,極想到父親面前自豪一番,所以怎能不高興。
而蘇釉坐在馬車另一側凝視她的背影,深有所思。終回家了,有些事便會迎面而來,蔡小紋可能想不到,她不能不想。在家,也許並不比外面平靜。
“小紋。”蘇釉喚得蔡小紋回頭,拍了拍身旁軟墊,把那隻蚊子召喚入懷。
“快到家了。師姐,我們沒去蘇州就回來了呢。師公教我們做紫砂時,又說到美人肩。他應該很希望我們能做得出。”
蘇釉環臂輕摟蔡小紋,低頭用鼻尖摩擦她的發團:“嗯。下次我們去蘇州。不過美人肩的圖,只在傳說。就算我們去了蘇州,也不能找西施出來問問啊。”經此江湖沉浮,兩人都沒有心思再談遊歷。之前說好的蘇州之行,便暫且擱置。反正日子還長,蘇州又在那不會走,總有一天會去的。她們都如此想著。
蔡小紋在蘇釉懷裡歡快地蹦躂,不可避免地蹭到柔軟的胸脯:“不是為美人肩。就是去蘇州玩。沒有陶鑑,只是去玩,我和你。”與蘇釉一齊經歷了這麼多事,蔡小紋放在心頭的事已經不知不覺起了變化。最看重的陶,被愛浸染了顏色,漸化作柔泥一片。
是是,你說去就去。嫁豬隨豬,嫁蚊子隨蚊子……蘇釉認命了,並沒說出這句心裡話,只是捏緊了脖子上的小豬玉墜,又抱緊了要嫁的這隻笨蛋蚊子。
此時將要到中飯時辰,陽光大好。馬車要趕著回程,不入玉峰城,便在城門口結算車資。梁靜安搶先付了銀子,然後和蔡小紋分攤了行李,跟著蘇釉身後,信步進城。
南國看夠,現在眼前又是北城風貌。趙延聆左右都不放過,搖頭晃腦地看過街景。快到端午,就算是北方也不天寒。大好晴天,曬得人背上暖洋洋地舒服。她聞著路旁小吃攤蒸籠炒鍋裡飄來的香氣,懷抱云云,耳邊是蔡小紋自豪又嘰喳的家鄉介紹,身旁是背滿行李的梁靜安,心情好得腳步都輕盈許多。梁靜安偷眼瞧出她高興,不禁也面帶微笑。
蘇釉走在最前面領路,猶豫著是先把這難得一見的公主千歲帶去客棧還是領回家讓蘇夫人賞玩一番順便吃個飯。畢竟到了自家地面,趙公主和梁面癱又要隱藏身份。該是她和蔡小紋稱雄了……就在她越想越得意的時候,耳邊突然平地一聲驚雷!
“你們兩個哈板兒終於回來老嗦!”
這許久未聽見的熟悉口音,把這在尋思的蘇釉嚇得筆直立正。趙延聆和懷裡的云云則同時瞪圓眼睛,露出一樣的驚詫表情。梁靜安單手拉住肩上的包袱,右手探進腰中按住軟劍。四個人一頭豬中還是蔡小紋反應最快,嘴角一咧就連跳幾步,高興得手舞足蹈。
“小猴子!還有……玉峰第一俏?”
站在她們面前的兩人穿著相同顏色,相似款式的衣服,咋一看跟一對雙兒似的。在蔡小紋打招呼的這片刻,蘇釉已經從驚嚇中平復,可心裡立馬又驚歎起來:不過出了趟遠門,這兩人怎麼就站到一起了?!
李阿俏雙手相握,緊貼侯種兒而站,咧嘴笑道:“叫我阿俏就好。”說完,她羞澀地瞥了一眼侯種兒。
阿俏是沒什麼問題,可這羞澀是怎麼回事啊……想起過年時侯種兒喝酒吐真情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