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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有琴博山的不捨,原來一直以來並不是感激這麼簡單。與其說是師叔,倒是朋友二字,更加貼切內心這份不捨。
這份不捨,有琴博山又沒料到。但在這不捨下,鼻子不酸了,笑容倒止不住。她微笑著,也不回頭,傲然道:“那吃喝玩樂都你花錢!”
“那是當然!”蘇釉猜得到有琴博山表情,舒心而笑:“要是我們先去豫章,就是你請了!”
蔡小紋聽到這,扭頭看著蘇釉得意的笑容,為有琴博山擔憂:就師姐那吃法……小師叔虧了。
好在有琴博山一時想不到蔡小紋那麼深遠。她臉上笑意猶在,大步向前,頭也不回道:“哼……走了!”門外繫了一匹健碩的棗紅馬。馬鞍上掛了兩個包袱。這便是有琴博山回家的所有相伴。她翻身上馬,小腿輕輕一夾馬肚子。紅馬踱蹄嘶鳴,踏塵而去。
蘇釉追出院門,攏手對著有琴博山背影大喊:“小師叔!一路珍重!你是我見過最好的大夫!”
塵土飛揚,卷著蘇釉的話送進有琴博山的耳朵裡。
“討厭……”有琴博山癟嘴,再忍不住兩行眼淚:“說了我是個陶師啊!”
離別的話暫時放下。蘇釉和蔡小紋也終於背上行李,離開築蓮工,離開這個滿園春_色的院子。蘇釉老胳膊老腿,但是肩上包袱輕。蔡小紋的背箱沉重,架不住是習武之人。所以兩人腳步都輕快。開始起風了。身側清風,頭頂金色朝陽,腳下石板地,一路平坦。不多時就到了村口。
趙延聆和梁靜安早早就僱了兩輛馬車,在村口等著。趙延聆還是穿著平常人家的布衣,紫繩束髮,抱著云云容光煥發,眉梢都透著興奮和快活。梁靜安一身白色墨線綴紋長袍,文靜地侍立趙延聆身旁。
蘇釉和蔡小紋走近,正在猶豫該要不要如果要改怎麼樣向趙延聆行禮。趙延聆看出她們的為難,搶先阻止道:“不要行禮。這一路別拿我當公主。我把不相干的人都遣開了,這一路只有我們四人。”
“嗯!”蔡小紋用力點頭,伸手拍趙延聆的肩膀。趙延聆不躲不閃,還是笑嘻嘻的摸樣。蔡小紋又高興又得意,把手腕上的金豬鈴鐺晃得叮鈴響:“小耳朵,我們一起回家!”
趙延聆把云云頂到頭上,拉住蔡小紋的手一齊傻笑。且不說這兩個被豬環繞的人。一旁蘇釉和梁靜安皆有心事。雖然趙延聆明說不以公主相待。可是梁靜安還沒開口。蘇釉自忖人為大人我為布衣,無奈地轉向梁靜安,極度不甘心地拖長聲音道:“大……”
“不用稱我大人。以前是怎樣,現在還是怎樣。”梁靜安自看到蘇釉起,腦海中就止不住浮現出那日街頭的“崇山峻嶺”。死死憋笑到現在,實屬不易。她絕不能當蘇釉的面笑出,而蘇釉看著她因為憋笑而緊繃的臉更覺面癱,忿忿想道:一如往常,這可是你說的!
“大……好清晨,正好趕路!”
四個人把包袱背箱堆在兩輛車上。趙延聆梁靜安坐一輛,蘇釉蔡小紋一輛,這自不用說。放好行李,正要啟程。忽然從遠處傳來呼喊。
“等一下!”
一,二,三,四……蘇釉用數包袱的方法數了下人數,一個都不少,還能有誰?她眯起眼睛好奇地看去,卻還是等那人跑近了才看清。
竟是凌小樓。
凌小樓一路飛奔而來,現在停下,雖會輕功還是微有氣喘。趙延聆看她懷裡抱著頭粉嫩的小豬,不禁眼睛一亮。而同樣愛豬的蔡小紋更是看得清楚,因為那是她送出去的嘟嘟。
凌小樓也不看其他人,徑直走到蔡小紋身前。她臉上還有些青紫傷痕,臂上傷口也纏了醫布,表情不甚自然。她略偏過頭,躲開蔡小紋的目光,咬了咬嘴角,不由摟緊了懷裡的嘟嘟,好像開口是很艱難的事:“師姐臥病在床,不能來送你們……讓我來。”譚花強撐身體燒製完最後大比的紫砂壺就徹底病倒。現在嚴遵醫囑臥床休養,的確出不來門。這次陶鑑,她憑藉各項比試的優異發揮和在調色項上的優勢,以微弱差距勝過景石工,拿下陶鑑優勝。可是因為她身體虛弱,不能承辦官陶。所以官陶就落在第二名的景石工了。雖如此,陶鑑優勝的名頭畢竟還在。這幾日去山色工探病的人比過去一年還要多。
這些具體細節,蔡小紋不可能知道。她只知道譚花拿到了優勝,便向凌小樓道喜:“恭喜譚花陶鑑優勝。”說完這一句,她就無話了。她對凌小樓終究心有芥蒂。雖說傷蘇釉的不是凌小樓,但是蔡小紋心傷未復,不想和凌小樓多說,又不會敷衍,所以就略顯尷尬。
凌小樓垂下頭,極輕聲地吐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