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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小紋睡熟了,呼吸清淡又均勻。可蘇釉還醒著,醒得無比透徹。屋外雪花無聲而下,灑滿夜幕。只留朦朧月色透過窗閣落進屋裡。蘇釉被比作奶媽,絲毫沒有生氣,反而抱緊了蔡小紋。她就著那點模糊月光端詳蔡小紋,眼神漸沉醉……蔡小紋兩個發團盡解,長髮垂頰,兩手虛握舉在胸前,睡得乖極了。蘇釉看她臉蛋紅撲撲的簡直和蘋果一樣,終究忍不住,低頭張口,輕輕地咬在蔡小紋臉上。
咔嚓……蘇釉在心裡配音,想象自己正在啃蘋果。蔡小蘋果在睡夢中被人啃了也捨不得醒,只是輕嗯一聲,撅著嘴又向蘇釉懷裡陷了去。這輕微一聲,正撥在蘇釉心絃上。可心顫了,身體卻僵了。提心吊膽了好一會兒,見蔡小紋實在沒有醒的意思,蘇釉才重新貼近她,哆哆嗦嗦地吻在剛剛咬過的臉蛋上。唇才輕觸到蔡小紋臉頰,蘇釉就像被燙著般彈開,用力摟緊蔡小紋,咧嘴無聲而笑,樂得快不行了……傻樂過後,她終於被睡意擊倒,和蔡小紋相擁而眠。至此過後,蘇釉心魔已濃,再難有退卻的決心……
這邊這兩人相擁一夜。第二天起來小牛角也不暈不痛,於是各自歸家,落了個皆大歡喜的結局。那邊桃花林大浴室可沒這麼一團和氣。
李阿俏很納悶,很是納悶。她納悶為什麼小猴子來了之後,點她搓背的客人就越來越少了呢。大多數姑娘都指名要小猴子。可小猴子技術不好力氣不大,為什麼那麼受歡迎呢?帶著這樣的疑問,李阿俏裝作擦池子邊磚,在正給客人搓背的侯種兒身邊打轉。
侯種兒穿著很……簡單的薄短衣,正跟客人套近乎,熱情洋溢地道:“姑娘貴姓啊,是做啥子的啊?”她力氣的確不大,搓了半天都沒把那塊面板搓紅。
那位讓侯種兒搓背的姑娘好像並不在意,樂呵呵地搭話:“俺姓趙,賣燒餅的。聽說你會寫詩,寫一首給俺嘛。”
“好嘞……”侯種兒略想想,單手拍胸脯道:“有了!大宋美食歷史長,趙家燒餅美名揚。來來往往一股香,竟敢來比五大郎。”
“五大郎是誰?”
“五大郎你都不知道?是京城最有名的燒餅鋪了。掌櫃的還有個媳婦,姓潘……”
“那就是誇俺的燒餅好捏?”
“誇你捏,誇你捏……”
侯種兒還沒說完,旁邊等她搓背的另一姑娘就急不可耐地插話:“我是賣茶葉蛋的,也給我做一首吧!我最喜歡那個楚什麼……對,楚吃!給我做首楚吃!”
“我彈棉花的,我要唐詩!”……
李阿俏拽著抹布默默退開,心裡可是很難過。書到用時方恨少啊。宋自開國以來就重文修,如今沒有文化連澡堂搓背都甚感艱難。李阿俏原以為自己在桃花林大浴室裡是除兩個領班外最有文化的,沒想到新來的這個小猴子這麼有文化,平常休息時就老是看一些自己看不懂的書,還會作詩,簡直比她還有文化。本來自己憑著嫻熟的技術和習武的力氣,是最受歡迎的搓澡工。可是現在搓背一姐的位置眼看就要被小猴子奪去了。她感到壓力很大。
正退著,她背朝後碰到了一位姑娘。姑娘抓著布巾,正左看右看,好像在找什麼。李阿俏有氣無力地問:“搓背?”
“是啊。”
“喜歡詩嗎?”
“詩?我不識字呢,從來不看那玩意。怎麼,在這裡搓背還要懂詩?”
李阿俏眼睛一亮,忙不迭地道:“那我給你搓嘛!”
姑娘掃了一眼李阿俏胸前傲人雙峰,扭臉抬右手擋住自己的小胸脯,左手指著猴種兒,一臉驕傲地道:“我等那個小胸的給我搓。”
胸大有時亦是錯……自認為有文化的李阿俏不懂這個道理,只能帶著滿腔疑問去前廳捏腳。再回內堂浴池時,侯種兒已經搓上了那位小胸脯的姑娘,正大談小胸的益處,什麼做衣省布走路不累幹活不抖……惹得那姑娘連連點頭:“小胸真的好,真的好!”
到中午吃飯時,李阿俏別有用心地坐在侯種兒身邊,照例把自己碗裡寥寥可數的肉丁撥了一半給侯種兒。侯種兒趕忙抱著碗躲開,懇切道:“你別給我了,自己多吃點吧。我有我的足夠了。”
李阿俏不聽,硬是把肉添給侯種兒:“你身子弱,多吃才能補。”
侯種兒感動得不知說什麼好,為了讓自己眼圈不因此紅起來,她翻開了放在膝蓋上的《楚辭合本》,低頭假裝用功。
李阿俏扒著飯,一邊偷眼看侯種兒,遲遲不開口。待碗中飯粒已盡,筷子扒無可扒時,她終於下決心要不恥下問。她故作出毫不在意的神態,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