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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有公主的詔命。蔡小紋不好再在外面蹉跎,讓湯圓找來馬車立即就要回家。蔡小紋坐上馬車後,很自然地向蘇釉伸手。蘇釉面露猶豫之色。畢竟是公主給蔡小紋的詔命,她思忖著自己最好迴避。可是話還來不及說出口,她就被蔡小紋抓住手臂,一把拉上馬車。
路不遠,經不起馬蹄一顛。還沒多一會兒,蔡小紋就見到了等在家裡的官差。那位官差靴帽整齊著皂色公服,一看就不是玉峰縣衙的差人。他開口道明來意,果然是從京城趕來,來傳公主口詔。蔡小紋一聽這命令是公主直接說的,立馬緊張得身體都僵了,兩手貼著褲縫站得筆挺。結果那官差的河南口音太地道,蔡小紋又緊張,愣是沒聽懂。還是慣和京城人打交道的蘇釉給她翻譯了。其實這道所謂口詔並不是公主的原話,而是官陶閣加工補充而來。內容便是命蔡小紋限期上供一份陶器,陶碗陶碟陶壺陶杯。原來公主在發出加蔡小紋為官陶陶師的特詔後第三天又發出了這道口詔,可見對小豬壺的喜愛。
蘇釉翻譯完,扯扯蔡小紋衣袖,輕聲道:“快領命啊!”
蔡小紋無措地求助蘇釉:“我咋領命啊!我不會說開封官話!”
“誰要你說開封話了!平常怎麼說你就怎麼說啊,說蔡小紋領命!”
“哦哦!”蔡小紋總算有了點正常的思緒,對公差躬身道:“蔡小紋領命!”
蘇釉趕忙請官差上座,吩咐上茶。蔡小紋回頭一看,見湯圓不在,便自己一溜煙跑下:“我去倒茶我去倒茶!”
於是蘇釉請官差入座,自己在客座相陪。官差辦完了差事,心裡也輕鬆,隨口就和蘇釉攀談起來:“剛才那位蔡師傅,是不是聽不懂官話嘞?”開封為都城,開封話便是官話。
蔡師傅?哦!蘇釉稍楞便反應過來,蔡小蚊子已經榮升為蔡師傅了。“她聽得懂的。我師妹第一次接公主的詔命,太緊張了。您別見怪。”
“莫事莫事。”官差象是個厚道人,笑著擦了擦汗又道:“那你是?”
“哦,我是蔡師傅的師姐,蘇釉。”
“喲!你就是蘇師傅!”官差恍然大悟般拍腦門,笑道:“我來時官陶閣那老太就跟我說。她說玉峰有兩個做官陶的妮。一妮是蔡師傅,一妮是蘇師傅。原來你就是蘇師傅!”
“是是,我就是蘇師傅,我就是蘇師傅……”蘇釉邊客套邊從錢袋裡掏出整兩的一錠銀子,塞進官差手裡:“大過年的,您來一趟山高路遠不容易。這個您拿去喝茶,以後我們師姐妹還靠您多多關照。”
“這這……”官差暗自掂了掂銀子,分量不輕。他剛做了個推辭的手勢就把銀子往袖子裡揣,索性不再假客氣,狠狠點頭道:“中!公主那邊,你放心唄。”
“您,能見到公主?”
他哪能見到公主啊,可是收了錢了,又要擺個譜,就胡吹嘛:“見得到。公主長得可帶勁嘞!”
蘇釉差點撲哧而笑,勉強拉動嘴角收斂為一個微笑:“是嗎,可帶勁啊?”
“可帶勁可帶勁嘞!我還對說啊。公主對宜興那邊的陶可不滿意嘞。”
“是嗎,可不滿意啊?”
“那還用說,當時我就在公主殿□邊。”他吹得高興,越說越沒譜了:“公主拿起一個陶,看看。只聽‘咔嚓’!摔碎一地!你猜公主說啥?”
“她說啥?”
“她說:告訴宜興那幫龜孫,唄再送陶來了。送來也是咔嚓一地!我只要玉峰嘞!玉峰蔡師傅嘞!”
噗……蘇釉依舊保持微笑,心裡已經笑開了懷:公主要真是這味,那可真帶勁嘞!
不多時蔡小紋端茶水上來。官差飲了半杯,又站起對蔡小紋道:“蔡師傅,公主還有賞賜給你。”他從懷裡貼身出掏出一個造型樸實的紫檀小木盒,呈給蔡小紋。
蔡小紋雙手捧過,開啟一看,頓時面有驚喜之色。蘇釉湊頭來看,不禁脫口而出:“小金豬!”
官差端起茶盞飲盡,笑道:“公主說是大過年地要你做陶,可辛苦。要我帶這個給你。這可是皇家賞賜,很多人盼都盼不來的。好了,我就告辭了。蔡師傅的陶做好了,就來館驛找我。”
送走了官差。蘇釉捏起小金豬細看,讚歎道:“中!做的可精緻嘞……小紋,你把它戴脖子上唄。”
蔡小紋捏住脖子上的小玉狗,斷然拒絕道:“我不。我要戴小玉狗。”
聽到這話,蘇釉胸中一暖,偏還要得了便宜賣乖:“我的小玉狗有什麼好戴的。這可是公主賞賜的啊。”便宜話好說,若是蔡小紋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