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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深入夢鄉不省人事,任由蔡小紋折騰。
“對啊,我為什麼不繞到前面來系啊!”蔡小紋恍然大悟,於是之前努力全部白費。她把玉墜放到蘇釉頸後,把繩結扯到喉嚨處,這下總算扣上。扶正玉墜,輕輕貼在蘇釉鎖骨上,蔡小紋長舒口氣,直起身揉動痠疼的手腕。揉著揉著就覺得不對勁了,指側好像格外光滑,難道因為剛剛觸碰了蘇釉的面板而殘留下什麼?蔡小紋帶著這樣的疑問坐在了炕邊,低頭凝視蘇釉。
燭火昏黃,晃動在蘇釉的睡顏上,模糊如幻。膚白似雪,青絲如墨,即使是身在夢中,眉眼自有風度……蔡小紋看得出了神,不禁伸手用指背輕撫蘇釉臉頰,笑嘆道:“師姐,真好看。這才是玉峰第一俏嘛……”
感嘆之後,蔡小紋自睡去不提。兩人沒睡多久,天便大亮。蔡小紋起床練功。蘇釉扒拉完蔡小紋煮好的香菇雞湯麵,沒時間和她蹉跎便急急趕去店鋪。又是一天忙碌,直到黃昏時分,蘇釉才處理好所有的事情,關店打烊。她沒有回去蔡家,而是一乘馬車去了城南。
“大娘,真對不起!”蘇釉一躬到地,滿臉慚愧。
正是飯點,胖大娘的攤上坐滿了吃餛飩的人。胖大娘忙得腳不點地,一邊送餛飩一邊對蘇釉道:“就你一人?另外兩個呢?”
“呃……她們不好意思見您,託我來向你致歉。”
胖大娘扯了一段蔥到案板上,啪啦啦地剁成了末:“你們這摸樣,這穿著,不像吃白食的人。我知道你們是忘了帶錢。和我說一聲就得啊,何必要跑。特別是扎兩個發團的那個姑娘,跑的時候大叫那聲震得我耳朵現在嗡嗡響呢。”
“真對不起您了!”蘇釉拱手,又是一躬倒地。蔡小紋吼那一聲確實響,她都被嚇一跳。“兩位妹妹肚飢,遂請她們來吃餛飩。出門匆忙,身無分文而不自知。又見您雙刀絕技心有所懾。再加天色太晚,不敢過多解釋,竟一跑了之。現在想起,慚愧之至!”
胖大娘忙得很,哪有時間聽蘇釉如此文縐地說話。她見蘇釉眉目周正,知書達理,跑便跑了還特意回來道歉,料想是個實誠孩子,於是大笑:“哈哈。不妨不妨。就當大娘我請你們吃了。下次再來吃,有錢沒錢都無妨,就是叫那姑娘可別吼了,耳朵疼!”
“不敢不敢!我們欠您的餛飩錢是要還的。”蘇釉從袖子裡摸出一兩銀子,要放進攤上錢罐,被胖大娘一肘擋回:“可別!你一定要給錢就給那三碗餛飩錢。就值三十文,多一文我不收!”
蘇釉無法,只得收回銀子,數了三十文銅錢放進錢罐。她正想再躬告辭,卻被那鍋雞湯吸引住目光。
外面大瓷碗裡的湯頭添完了。胖大娘便揭了爐火上溫著的那大瓦罐的罐蓋,用一個銅網扣住罐口,傾罐把湯倒進瓷碗。罐裡的雞肉雞骨通通被銅網擋住,倒出的只是濃湯。蘇釉眼睛一亮,之前思慮的紫砂壺口之事頓時有了眉目:做個網,不就能擋住茶葉了嗎?!
從城南再回蔡家,天已經徹底黑了。家門口的巷子窄,馬車不好進去。蘇釉便自己走進去,一面思考用什麼做網才好。剛走出巷口,就見蔡小紋兩手互揣袖口,從袖子裡捏住燈籠,站在家門外伸長脖子張望。蘇釉心裡暖得一酸,立馬就把紫砂的事忘了。
要說起這位蘇家少當家。蘇釉生性淡然,雖喜歡製陶,但無多少功利求勝之心。爭九品優勝,保住官商供陶,忙於店鋪生意,這些都是操持家業而已。就她自己而言,還真喜歡這樣晚歸有人提燈相等的小日子。身為玉峰現任第一,她無和宜興名家一爭高下的慾望,也不像有些陶師立志以陶勝瓷,她甚至沒有師妹蔡小紋那種要把紫砂發揚光大的決心。她只是想高高興興做自己喜歡的陶器。在外辛苦無妨,只要回家能吃上熱飯,喝口熱湯,洗個熱澡,還有個溫暖的懷抱,便是足夠幸福的日子。她就喜歡這樣的小日子。所以現在看到家門口等她的蔡小紋,她高興得揮起手來:“小蚊子,我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師姐其實是個連十八摸都聽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