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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樹枝不是這麼點的。”蘇釉好好地叫了句師妹,蔡小紋聽著很受用,於是熱心地彎腰把石灶裡的樹枝都刨出來,一根根地撕開樹皮。“早上樹皮帶露水很難點著,樹皮下的樹油就很好點了。你要這樣……搭起來,然後先點燃一根,再這樣伸進去……你看!”她一步步教蘇釉點火,果然按她所說做火很快就燒旺了。
“厲害!這真的很有用!謝謝師妹!”蘇釉很高興,趕緊低頭吹火。蔡小紋聽她又謝自己,美得不知道咋好了,連一直糾結的自己是否被鄙視的問題都記不起。她身上已不大痛,於是晃著頭左看右看,看見蘇釉竹簍旁的薄木夾做的畫板還有幹墨,略有感觸:採泥不易啊,都需要消遣。我釣魚,她畫畫,真是各有所好。
順著想起自己還有事要幹,蔡小紋拽過破竹簍,從腰裡摸出隨身小刀,從衣襬上割下一長段布條,緊緊紮在竹簍破口處,讓它不再漏開。
“好了。”她把竹簍背好,起身對蘇釉道:“師姐慢吃,我先去採泥了。”
蘇釉見她要走,慌忙抬頭問道:“你身上還疼嗎?要不我們一起走?”
“不用。”蔡小紋再一次拒絕,回頭一笑,露出潔白整齊的兩排牙:“已經不疼了。我們採的大概不是一個石坑,還是各走各的吧。”
“其實一起走……也……可……以……啊……”蘇釉對著蔡小紋的背影揮手,見她再不回頭,便悵然放下……“哎呀!燙!”正好拍在那團早飯上……
時至正午,蘇釉很好運地採到不錯的紫砂泥塊。裝滿了竹簍,她便不再逗留,揹著沉重的竹簍按原路下山。她走到下山路里最後一個高坡上,卸下竹簍,稍作休息。她從腰帶裡捏出手帕,細細擦掉額頭上的汗,拿起裝水的竹筒擰蓋正要喝,突然水沿就停在唇上。目光順著蜿蜒的山路,落在山下的石灘上。
蔡小紋正躺在溪邊大石上釣魚。她以臂相枕,單腿屈起,衣襬一角掀起扎進腰帶。釣竿捏在腰旁,輕飄飄地垂進溪裡。這種十分隨意的做派看得蘇釉心裡一動。她把手帕胡亂塞進腰裡,低頭尋了塊平坦點的石頭,翻出帶著的那塊幹墨,和著竹筒裡的水磨在石頭上。然後搬過大竹簍權當坐椅,開啟薄木夾取出紙筆,沾了墨飛快地勾畫。
水墨之間,蔡小紋的細眉彎目,灑脫的坐姿,還有正張嘴打的哈切都躍然紙上……
之前蔡小紋進山去了一個小石坑,沒有找到紫砂泥,身上又隱隱疼痛,索性不再尋泥,回到溪邊釣魚準備填飽肚子。大石頭下已有了兩條剖好洗淨的魚,蔡小紋收了魚竿點燃一堆篝火,又削尖了兩根樹枝,穿上兩條魚。小的鯽魚放在火旁,大的白腹黑魚放在鯽魚後面。剛弄好這些,她就聽見身後的腳步聲。也不用回頭,因為不會是別人。
“師姐就回來了?採到了?”
蘇釉盯著火旁的兩條魚,舔舔嘴唇,放了竹簍坐下。鯽魚的皮慢慢焦黃,發出些炙烤的香味。蔡小紋見她只顧盯著魚看,試探地問道:“一起吃魚吧?”剛問出又想起蘇釉有一隻烤雞吃一天啊,多此一問。怎料到蘇釉馬上點頭,挪到了魚邊。
呃?那隻雞呢?蔡小紋心裡疑惑,也不好意思再問,便更加肯定地說了一遍:“你吃一條我吃一條。”
“嗯!”蘇釉伸手就要去拿那條鯽魚,被蔡小紋搶先一步拿走。“嗯?”
“鯽魚刺多,你吃那條山魚。”蔡小紋把鯽魚插在身旁的石縫了,拿過那條大山魚,解釋道:“這魚肉肥,要先遠遠地烤,烤得魚油出來,裹在外皮,然後放在大火上猛烤。”她說著就把山魚整條伸進火裡,看起來就好像被火球包裹一樣,再拿出來時,魚已焦黃噴香。蔡小紋把魚遞給蘇釉,笑道:“這魚鮮的很,又沒什麼刺,你大膽吃。”
兩條魚很快下了肚。蘇釉意猶未盡地用手帕抹淨嘴,起身開啟自己的竹簍,搬了一大塊紫砂泥出來,放進蔡小紋的空竹簍裡。
蔡小紋正挽了褲袖,從溪裡潑水澆滅篝火。看見蘇釉此舉,不由呆在溪水裡:“嗯?”
“紫砂紅泥。”蘇釉拍掉手上的泥粒,笑道:“剛剛那條魚的謝禮。”
蔡小紋傻笑兩聲,還要客氣:“一條魚還用謝嗎……”
“我想和你打個賭。過幾日就是冬至。師兄照例會請我們兩家去他家吃飯。我們就在這幾日裡做個紫砂壺出來。在冬至那天讓你爹我娘來評評誰的好,事先不給他們看,那天飯桌上拿出來。誰做的好,誰就贏了賭注。如何?”
蔡小紋想了想,問道:“賭注是什麼?”
“我還沒想好。到時候再說吧。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