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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調查清楚,並要編輯道歉,至少編輯宣告那篇小說純屬杜撰,對當代人絕無含沙射影之意。他的朋友把這件事一笑置之,並沒採取什麼行動。那個朋友問編輯作者是誰,編輯因為是立夫和傅增湘先生的朋友,拒絕相告。他說懷瑜若自己一定以為是卞寶,他可以控告毀謗名譽。懷瑜一控告毀謗名譽,一定自己要顯露身分,反到越描越黑。並且那位編輯有傅增湘先生的後臺,傅先生雖然已辭去教育總長,自然還不乏有勢力的朋友。懷瑜痛心疾首,但是毫無用處,他懷疑黛雲與此事有關。幾個月之後,懷瑜發現了真正的作者是誰,起誓要報復。
這時候兒,在北京有很多“通訊社”,成立的目的是專向政府的機構每月領津貼,事情是不做,其存在的目的只是正常合法的勒索,所有政府的首腦兒人物,都願意和他們保持友好的關係。每一筆向日本借到的款項,雖然不啻是北京政府財政沙漠上的甘霖,那些通訊社也都得到好處,因為政府這項“油水”得向各機構善加分配才成。有的只要有津貼就領,不管是什麼來源,甚至從敵對的兩個政治派系。安福系的敵對方面也有一個這種通訊社。一看見孔立夫的小說,那家通訊社看到一個給曹章集團嚴重打擊的機會。於是印了一篇類似的小說,就用牛懷瑜和鶯鶯的真名字,但只是“某”將軍。懷瑜在北京的朋友事先風聞此事,因為這件醜聞已然成為茶餘酒後的閒談,那位朋友想賄賂那家通訊社,但賄賂被拒。
第二天,北京很多報上都登出那整篇的故事。在故事裡,懷瑜的妹妹素雲三次提到,都是名聲極壞的角色。將軍此次真正發了火,在被勸促之下采取了行動。事情鬧大是沒有好處的,但是必須採取懲罰行動,以滿足他們復仇的願望,並給將軍增加幾分面子。吳將軍不能直接要求段祺瑞去辦,因為他是奉系的人,並且奉系和直系的軍人當時正聯合反對段祺瑞的皖系。但是他給北京警察局寫了一封私人性質的信件,要求將那家通訊社查封。吳局長屬於安福系,他採取了行動。那家通訊社果予查封,但是對那位編輯則沒有害處,因為他立即換了個名字,又成立了一家通訊社。唯一的結果就是街談巷語多了新材料,鶯鶯的醜聞則全國皆知了。
素雲牽入這件醜聞,立即有了影響。黛雲來了,告訴他父親在報上看到這個故事時的情形。
“他正看報上那個故事,越往下看臉越白。那時候兒,我正和我媽在一間屋裡坐著,因為我們剛吃完早飯,我們已經看完那份報,所以已經全知道了。我說:”爸爸,這家報上也有這個小說。‘他不想看,他嗓子裡吼了一聲,把報扔在地下。他說:“看你哥哥和你姐姐做的事吧!咱們家多麼難為情!這是鶯鶯做的,不是懷瑜,我知道。’他看見我還在微笑,瞪著我說:”壞東西,你還有什麼好笑的?‘我說:“爸爸,我們自己也得反省一點兒。我哥哥跟著漢奸曹汝霖幹,也不是件有臉面的事。’我爸爸問:”你怎麼知道曹汝霖是漢奸?‘我說:“全國人都說他是漢奸,他當然是漢奸。’我爸爸向我狠狠的看,一句話也沒說。我又想法子平平他的氣,我說:”您的孩子也不都是壞的呀。我若當軍閥的姘頭,您贊成不贊成?‘他好像感到意外,對我說:“當然不贊成。為什麼問這個?’我回答說:”我是跟您開玩笑。您總是說我哥哥我姐姐都像他們的母親‘。他說:“是啊。都是那老婆子的功勞,與我沒有關係。’他恨懷瑜和素雲的母親。他又接著罵他那老婆子。我媽和我靜靜的坐著,聽著他罵。當然我媽聽了心中歡喜。”
這件事影響經亞更深,直接害到曾家的名聲。
經亞來問蓀亞和木蘭:“誰寫的那篇小說?”
蓀亞說:“那誰知道?”木蘭默不作聲。暗香也知道作者是誰,但是沒說什麼。
經亞說:“我想寫的人是立夫。”
木蘭問:“你怎麼會這麼想?”
“我覺得。他一向很恨懷瑜。”
木蘭說:“即便是他寫的,裡頭也沒有關於二嫂的事啊。”經亞說:“不用怕。從現在起,我與她毫無關係。我想在報上登一個啟事,斷絕我們夫妻的關係。”他向暗香看了一眼,暗香低著頭,流露出來勝利的微笑,實在無法掩飾得住。但是蓀亞說:“二哥,這件事,你必須得到父親的同意才行。我們一直費盡心思瞞著他。不知道他老人家聽到之後會怎麼樣。
他病得那麼重。“
木蘭說:“這個很難。他若知道咱們曾家的名聲都受到了牽連,他會和素雲斷絕關係的,那正合乎你的打算。在另一方面,他病得那麼厲害,這件事會加速他的末日來臨。我們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