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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皇帝問楊一清說:“我現在召還張璁,可不可以?”楊一清自然是不願意張璁回來,於是便說:“召不召還張璁,是皇帝您決定的事情。只是,剛剛讓張璁走,便又讓他回來,恐怕變得也太快了一些吧!”皇帝想想也是。但是,過了一兩天,還是忍不住命行人司的行人拿了一道自己的手諭,去追了張璁回來。張璁到了天津,接到皇帝的諭旨,便回來了。同樣的事,還發生了兩次。最後一次是在嘉靖十五年(1536)。所以,張璁一生做官的歷程中曾被皇帝三次逐出京城,但是又三次召還。這說明,一方面,世宗對張璁仍是非常寵幸,但是另一方面卻又總是想殺殺張璁的威風。後來有人議論張璁,就說他根本就不明白要向皇帝表示出一定的做大臣的尊嚴。其實,這種議論,又怎麼能真正理解張璁呢!在張璁看來,他的一切都是皇帝給予的。何況,曾經扶持世宗登上皇位的楊廷和死後還差點要被追懲呢,更別說其他人了。張璁也許深諳其中的道理,才不致於做出愚蠢的對抗皇帝的事來。世宗之下的大臣,談什麼尊嚴呢?
嚴嵩:他在明代歷史中被視為一個奸臣。在嘉靖朝的後半期,他與陶仲文成為皇帝迷通道教上的左膀右臂。陶仲文乾的是道士的活——煉丹;嚴嵩乾的是文人的活——寫青詞。有點意思的是,兩個人在相近的時間裡離開世宗的——陶仲文在嘉靖三十九年(1560)死了,而嚴嵩在嘉靖四十一年(1562)退休回家了。嚴嵩字惟中,江西分宜人,故明朝人常稱他為嚴分宜。他是弘治十八年(1505)的進士。中進士後不久,就回到家鄉潛心讀書10年,練就了一手極好的古文、詩詞的工夫。據說,嘉靖朝後期寫青詞的大臣不少,但往往是嚴嵩寫的青詞最世宗入蹕圖(區域性)
合世宗的胃口。從嘉靖十五年始,嚴嵩開始進入政權的核心。當年,他因為文詞甚好,被皇帝留在京城主持重修《宋史》的工作。不久之後,嚴嵩在同鄉貴溪人夏言的幫助下成為禮部尚書。嚴嵩為了取寵於世宗,使盡了渾身解數。他深知世宗的忌好,所以表現得非常的“忠”、“勤”、“謹”。他一做禮部尚書,就上了一道疏。疏中說:“現在的大臣們呀,到最後都是觀望禍福,使皇上變得孤立而勞碌。”世宗見後非常高興,說:“這樣的話,已經足夠表現出你的忠誠了!”又比如說,世宗經常派小太監去探視夏言和嚴嵩的舉動,嚴嵩透過結交內廷的太監,總是事先做好準備,深夜坐在家裡寫青詞,而夏言總是茫然不知,酣然大睡。還有一次,皇帝要封嚴嵩為上柱國,嚴嵩趕緊請辭,說:“一個國家沒有兩個'上',人臣不應該稱'上'。”要知道,在古代,“上”是臣民們指稱皇帝的代詞。可以想像,一方面是一個非常善於偽裝和取巧的嚴嵩,一方面是一個略顯粗莽的夏言。他們之間的權力鬥爭,誰勝誰負一判立決。嘉靖二十一年,憑藉議禮而得寵、當權6年之久的夏言被罷免。嚴嵩取代了夏言的位置。自此以後的20年,除嘉靖二十四年(1545)到二十七年(1548)的三年,基本上是嚴嵩一手遮天。在一個極端專制的皇權政治體系裡,誰控制著與皇帝溝通的渠道,誰就可能獲得權力。從嘉靖十八年(1539)起,世宗就基本上不再上朝了,大臣們基本上見不到皇帝。嚴嵩卻時常能見到世宗,有時皇帝一天可能給嚴嵩下幾道手詔,其寵幸可見一斑。到嚴嵩年齡很大的時候,他甚至可以坐著小轎出入宮廷。但是,世宗始終沒有放權於嚴嵩。嘉靖二十四年(1545)重新召回夏言任內閣首輔,就使嚴嵩處於一個非常尷尬的境地。據說,有一次為了兒子嚴世蕃的違法之事,嚴嵩不得不攜著兒子來到夏言的府上,跪在夏言的床邊求情。《明史》的編者清楚地指出,這是世宗察覺了嚴嵩的驕橫,所以雖親禮嚴嵩,卻也不完全相信嚴嵩的話,偶而做出一些很專斷的決定(例如殺兵部尚書丁汝夔、大將軍仇鸞),或偶而不同意嚴嵩的話,以“殺離其勢”。
後來,年老的嚴嵩漸漸失寵。首先,他再也寫不出很精妙的青詞來。他的青詞多是請別的人代寫,所以皇帝總是不滿意;其次,他最善於揣摩皇帝心思的兒子嚴世蕃因為要為母親歐陽氏守孝,不能跟著嚴嵩辦事,所以嚴嵩擬的旨也往往不稱皇帝之心;再次,萬壽宮火災之後,嚴嵩竟敢糊里糊塗地勸皇帝暫且住到南宮去。要知道,南宮是當初景帝幽禁英宗的地方!這讓世宗惱火不已。最後,嚴嵩之敗的關鍵,是因為在皇帝的身邊,出現了另外一個精明厲害的人物——徐階,漸漸與嚴嵩爭寵。據說,有一次嚴嵩想借大將軍仇鸞之獄來陷害徐階,卻發現徐階比他更早一步行動了——仇鸞之獄是徐階先告發的,不由得咄咄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