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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綏把花露水給他。
然後,就看著陸淮知用那個傷殘的胳膊,彆扭地給自己塗花露水。
時綏看不下去,一把接過,“我來。”
塗好花露水,時綏還是聽到有蚊子在耳邊嗡嗡地飛,擾得人心煩。
他從沙發上坐起來,走向臥室。
走了幾步,回頭,“你是等著一個人在那被蚊子咬死是嗎?”
可等兩人同處臥室,時綏又後悔了。
臥室就那麼大,兩人坐在床上,稍微動一下,胳膊和腿就會碰到。
他又穿的短褲,面板上清晰地感知到了陸淮知身上的熱度,一點點侵襲過來。
加上那股淡淡的花露水味,讓他莫名想起了在多媒體教室的那一晚。
時綏越想越燥,努力將右胳膊貼在冰冷的牆上給自己降溫。
對陸淮知的那點氣也被壓了下去。
“你熱不熱?”時綏試圖聊點話題轉移注意力。
陸淮知看了眼時綏額上的一層細汗,點頭。
“那我把風扇開啟。”時綏俯身,越過陸淮知去開床頭櫃上的風扇。
時綏一手撐在陸淮知的身側,一手去擰風扇的旋鈕。
他弓這腰,衣服下襬往上蹭起一個小邊,隱隱露出白皙柔韌的側腰。
陸淮知掃了一眼,剋制地挪開目光,卻看到了時綏寬鬆的衣領往下跌了一大片,露出凹陷的鎖骨,以及側邊嵌著的一顆小痣。
不知道是不是被粗糙的衣領磨的,小痣周圍的面板微微發紅,在白皙的面板上格外顯眼。
時綏擰開風扇,偏頭,猝不及防對上陸淮知的目光。
跟那晚在多媒體教室一樣。
幽深又極具佔有慾的眼神。
時綏喉結滾了滾。
這小子是想吃了他嗎?
他想直起身子說話,卻忘了自己一直撐在床邊緣,手挪了一下,重心不穩,直直往床下摔。
還是臉著地的姿勢。
時綏都把眼睛閉上了,腰上卻穩穩扶著一雙手,把他帶進了懷裡。
兩人貼在了一起。
這次距離比在多媒體教室還要近。
時綏一睜眼,就能看到陸淮知凸出的喉結——
很輕地滾了一下。
可能是出於人對動態事物本身的關注,時綏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很怪的念頭。
想碰碰。
於是,他拿手指戳了戳。
他聽到陸淮知吸了口氣,低頭看他。
時綏的鼻尖輕輕擦過他的下顎。
兩人都出了點汗,溼漉漉的面板相互蹭了一下。
時綏說不清那感覺,就跟過電似的。
比打架還刺激。
陸淮知聲音繃著:“你在幹什麼?”
時綏覺得趴在陸淮知身上的姿勢不適合交流,於是手撐在他兩側,微微起身,在上的姿勢讓他不覺得那麼被動,“沒幹什麼。”
他很有骨氣地回道。
實則心底亂成一團。
從這個角度看,連時綏不得不承認陸淮知生的好看,眉眼深邃,五官立體,唇形也很飽滿,可能是喝了奶茶的緣故,呼吸間有點甜。
時綏不合時宜地想起朗誦比賽時旁邊女生說的話。
[陸淮知的嘴型很好看,看著還很軟。]
時綏不傻,當然知道那些人說的是親起來很軟。
他也分不清是想驗證一下是不是真的軟,還是被陸淮知蠱惑了,微微俯身,“陸淮知,你不是怕我生氣嗎?答應我一個要求,今天的事我就不計較了。”
陸淮知垂下眼,在時綏緊抿的唇上看了眼,意味不明地嗯了一聲。
“閉眼。”
陸淮知喉結很重地吞嚥了一下,在時綏催促的目光下,緩緩閉上眼。
兩人交織的急促心跳彷彿鼓點,聽得時綏心裡發顫。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麼,撐在陸淮知兩側的手都有些發軟。
陸淮知在黑暗裡,耳邊時綏沉重的呼吸格外清晰。
半晌,一個溫熱的物體在他的唇上蹭了一下。
陸淮知睜眼,時綏飛速收回手,把食指重重窩在手心。
他還是沒膽子親上去。
不過這次,時綏連脖子都紅透了,卻故作鎮定地撐起身,坐回陸淮知旁邊,“好了,先就這樣。”
陸淮知看著時綏一直藏著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