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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綏被他的沉默搞得有點惱火,剛想說算了,陸淮知就開了口。
“我不能保證,不過——”陸淮知停頓片刻,“我能保證你物理不會只考8分。”
時綏:“?”
就不該開口問!
時綏從陸淮知懷裡搶過自己的書包,摔門離開。
——
一路上,時綏都在後悔當時為什麼沒把陸淮知揍一頓再走。
等到自家小區樓下,時綏聞著各家各戶飄來的飯香和笑鬧聲,心頭更是煩躁。
他熟練地從口袋裡掏出一根菸,點菸的時候,他鬼使神差地低頭,聞了一下自己的手指。
什麼味道都沒有。
陸淮知怎麼聞到的?
狗鼻子。
不過這樣一攪和,他也沒了抽菸的興致,將煙放了回去。
好歹這小子還算識趣,沒說自己差點動手的事,把田洪軍糊弄走了,還眼疾手快地收回了情書。
時綏心不在焉地想,看來陸淮知心底還是知道避諱的。
他邊上樓梯邊在書包裡找鑰匙,沒找到鑰匙,卻摸到了一個薄薄的,稍顯堅硬的紙片。
時綏突然產生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他在三樓樓道停了下來,從書包中緩緩把那東西抽了出來。
老舊樓房的燈上蒙了一層灰,投下的燈光又黃又暗,不過足以照清時綏手裡的東西。
一個天藍色的,纏著一根棒棒糖的信封。
赫然是陸淮知之前沒送出去的情書。
時綏捏著情書,紙張發出脆弱的嘎吱聲。
難怪陸淮知在他書包找卷子的時候那麼磨嘰,原來是在往裡面塞這玩意。
還加根棒棒糖,幼稚園小學生碼?
就在他想是把情書直接撕了,還是明天回去拍到陸淮知臉上的時候,上方黑暗中響起一陣很輕的呼吸聲。
時綏眼神一凝,沉聲道:“誰!”
四樓的聲控燈亮起,時綏抬頭看去,發現樓道處蹲著一小坨黑影,在他出聲後,身子猛地一抖。
時綏驟然和一個紅著眼的小女孩對上眼。
下一刻,小女孩直接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豆大的眼淚嘩嘩往下掉。
時綏僵著臉,跟那雙圓滾滾的眼睛對視一會,直到小女孩哭得開始打嗝了,他才開口:“你媽呢?”
這正是住在他對門的叫欣欣的小姑娘,不知道為什麼一個人蹲在門口。
“媽媽在……加班……”欣欣哭得說話都不順暢,“讓我……在這裡……等……”
她媽媽提前打了電話,準備讓樓上那個在幼兒園工作的阿姨照看一會,可是阿姨家裡也有孩子,看顧不過來,她就主動說在門口等。
只是,她沒想到媽媽會加班到這麼晚。
樓道又黑又暗,還有蚊子,她只能抱著胳膊忍著,直到時綏出現,她突然被嚇到,積壓的委屈跟害怕再也壓不住,一下哭了。
欣欣努力忍住哭腔:“哥哥,我能去你家待一會嗎?”
時綏沒應聲,低頭,很清楚地看到小孩胳膊跟腿上都是蚊子咬出來的包。
他用鑰匙開啟門,走進去後,朝身後瞥了一眼,“還不進來?”
欣欣立馬抱著書包跑了過來。
時綏開啟燈,小朋友下意識閉了一下眼睛,等適應後,就好奇地往四周看。
“哥哥,你家好小,也好空。”
小朋友的描述非常直白。
時綏家是一室一廳,再加一個衛生間和廚房。
客廳裡只有一個磨損嚴重的沙發和一個簡易的茶几,連個電視都沒有。
“我可以坐沙發上嗎?”
時綏給自己倒了杯水,“隨便。”
得了允許,小姑娘將自己的書包放到沙發上,然後小心翼翼地爬了上去,不過剛坐上,突然驚呼一聲。
時綏一轉眼,就見小女孩以一個奇怪的姿勢陷在了沙發裡。
原來是這個沙發用太久了,經常坐人的地方已經凹了進去,時綏習慣了,可是小女孩顯然不知道,一坐上去,整個人都卡在裡面,起都起不來。
小女孩顯然沒見識過這樣的局面,無措地看向時綏。
時綏一陣無語,去把小女孩從沙發上拔了出來,然後從書包裡拿出校服,墊在了她屁股底下。
“哥哥,我也想喝水。”
時綏:“……”
他下意識想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