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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綏僵著臉瞅了半天自己的書包,餘光瞥見陸淮知蒼白的臉色,煩躁地抿了抿唇,將書包拉鍊拉開,把校服塞進了陸淮知懷裡。
“還你。”時綏說,“穿上。”
陸淮知就只有這一件外套嗎?冷了不會說?
在風裡挨凍給誰看呢!
陸淮知看著懷裡的外套,有些詫異地抬頭看向時綏,時綏則是不自在地別過了臉。
陸淮知很淺地彎了一下嘴角,“謝謝。”
陸淮知人生的好看,只不過平日不說話的樣子稍顯冷淡,可笑起來的時候那種感覺一下散了,像是冰雪融化,化成涓涓細流,溫潤無聲。
時綏的冷臉都在他這笑下有些維持不住,本來想說,這就是他自個的校服,謝個屁。
可看到對方嘴角那抹弧度,嘴邊的狠話又咽了回去。
“你們繼續歇著,我再下去跑會兒。”時綏說完往臺階下走。
眼不見心靜。
可汪城一把拉住他,“不是,哥,你不緩緩的啊?”
他被卷的累死了。
要不是操場人不少,他都想直接在看臺上趴著。
時綏木著臉:“我不累。”
汪城:“……”
旁邊的池青都看不下去,“時綏,你精力是不是太旺盛了點?”
雖說時綏之前也很能跑,可最近這體力消耗程度卻有點反常,每次都是跑到實在撐不下去,坐在操場上汗滴如雨,大口劇烈喘氣才罷休。
汪城聞言愣了愣,仔細回想了一下,心裡一咯噔。
時綏狀態真的有點不對。
“爹,你最近沒事吧?”汪城問。
時綏避開了他的目光,“能有什麼事。”
有點手癢而已。
最近半個月都沒有人來找他約架,昨天陳牛他們也不頂用,放了幾句狠話就跑了。
時綏說不出心裡那種感受,像是某種情緒到達臨界值,卻怎麼都衝不破那層束縛。
他只能藉由放學後去操場跑步,發洩多餘的精力。
汪城哪裡沒看出時綏的迴避,暗道不妙,不過面上沒有表現出來,笑呵呵地拍了拍時綏的肩,“你不是跟學霸都還感冒著呢嗎?要不你們倆在教室學習?我跟池青練就行了,反正你們又沒專案。”
“再說,你不是這次月考要考進前年級前四百?”
他自小跟時綏一起長大,能隱約感受到時綏的狀態,情緒積壓在一起,卻被時綏強制壓下去。
特別是當時綏發呆或者默默無言的時候,那種感覺最為明顯。
像是火山爆發前的寧靜。
之前也有過這麼一段時期,那時候時綏狠狠跟人打了一架,不要命似的,差點把自己打進醫院。
這是個非常不好的前兆。
不過時綏現在有一點跟之前不同。
當陸淮知跟時綏說話,時綏的注意力很輕易地就被轉移了。
就像現在,雖然是要去操場跑步,可時綏跟陸淮知說話之後,那種壓抑的感覺減輕了很多,就算依舊是個炸毛的刺蝟,可是不會把刺對著自己。
汪城眼珠一轉,看向陸淮知,“你說是吧學霸?在教室吹著小風學習不比操場舒服。”
陸淮知說:“嗯,現在大家都忙著運動會的事,教室裡很快就空了,用來學習很合適。”
教室空了=獨處。
時綏一下就想清楚其中的關竅。
他迅速跳下了臺階,都沒給汪城繼續挽留的機會。
汪城迅速伸手想去逮人,連他的衣角都沒摸到。
汪城:“?”
池青噗嗤一聲笑出來,看著愈走愈遠的時綏,拍了拍陸淮知的肩,“他到底是多不喜歡跟你待在一塊啊!我都懷疑你是不是背地裡偷偷惹到時綏了,讓他記恨這麼久。”
在他跟汪城看來,陸淮知已經完全融入他們了,可時綏好像不這麼認為,每次對著陸淮知就是一張臭臉。
實在不像時綏平日的作風。
陸淮知垂眸,看著手底下的發言稿,說:“可能。”
剛剛時綏在他的稿子上多看了一眼。
那眼神,滿是嫌棄。
看來,他第一次的情書的確沒發揮好。
——
幾人不知道在操場上跑了多少圈,練完,每人身上都是一大身汗,特別是時綏,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坐在操場中間的草坪上大口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