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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市可行舟。山陰、會稽、簫山、上虞、餘姚被溺死者,各以萬計……」
曹化淳此言一出,崇禎馬上翻身下榻。上天竟這樣對待他?陝西已是餓殍千里,如今竟連一向富庶的江南都遭災了嗎?這災禍來得如此迅猛,竟死傷萬人以上。崇禎尚且發著愣,內殿卻突然傳來一陣女嬰的啼哭之聲。
他身體一抖,心中大震。難道,難道真是因為她?自打她出生,已經發生了這麼多事了。他煩躁地大喝一聲:「把公主跑遠點!」
奶媽聽到皇上聲音中滿含怒氣,急忙一路小跑,將孩子抱到更遠的偏殿,哄著她趕快睡覺。
崇禎咬咬牙,拎著衣襬急火攻心地走出去,邊走邊問曹化淳:「災情竟這樣重麼?」
曹化淳小心答覆著,抬眼看看皇上,忙命人奉上乾淨帕子,彎腰遞給崇禎。
崇禎想想,明白了怎麼回事。他在臉上胡亂一擦,擦去了殘留的|乳汁痕跡。若是這個樣子被大臣們看到,不知會作何感想。
「月兒彎彎照九州島,幾家歡樂幾家愁。幾家夫婦同羅帳,幾個飄零在外頭?」
月娘艱難地爬起身,默默合上大開的衣襟。她突然想到這首小調,夢遊般地反覆哼唱著這一句。
這小調在她的孃親還在世的時候,月娘經常能聽到。娘總是低低地哼著這調子,一邊哼,一邊用那雙巧手織出絢麗的錦緞。後來娘也死了,月娘沒再聽過這調子,也沒再唱過這歌謠。
如今她身處宮闈,這滋味卻像身陷囹圄。此刻她才終於體會到,當年娘在唱這支小調的時候,其實是多麼寂寞。她的手雖然忙著織錦繡花,可她的心,一定在思念著早逝的爹,思念著她愛的男人。
不知為何,「小公主」就像被這小調的哀傷所感染,再度「哇哇」地大哭起來。那不絕於耳的哭聲與月娘如訴如夢的吟唱交織在一起,飄蕩縈繞在這深冷的宮殿中,令人更覺悽清。
王承恩在殿外徘徊著,看著行屍走肉般的月娘,聽著那哭聲和歌聲的和鳴,心中更添了幾許愧疚。……
王承恩在幹清宮御書案旁屏息而待,大氣也不敢出,看著長吁短嘆在地上來回踱步的崇禎皇帝,只恨自己是個宦官,無法定國安邦為皇帝分憂。他能做的,就是竭盡所能地伺候好皇上,盡力為他分憂解愁。
只可惜,目前皇上的心情想必是神仙也難救的。自七月二十三江浙一帶遭災之後,七月二十五日寧遠軍竟然也跟著譁變,到現在已是八月初了,這場譁變還未平息,就像生怕這大明朝有一天的安穩。
「廢物!堂堂大明,竟然養了一群廢物和反叛!朕……朕就算是揉碎了心,又有何用!」
崇禎突然停下來,捶著御書案大罵道。
他一直在忍,他知道君王應當不怒而威。但諷刺的是,現在就算他這君王暴跳如雷,也仍然解決不了這燃眉之急。寧遠軍變非同小可,後金早已對關內虎視眈眈。這幾天據聞後金部隊頻頻異動,似是有進兵的可能。
想到當年若非努爾哈赤死於炮火之中,今日這京畿重地是否還在大明的版圖中,都很難判定了。他不想自亂陣腳,也不想長他人之志,可眼前的形勢就是這樣殘酷。國庫已近空虛無物,自己與後宮妃嬪的各種開銷用度已減至最少。少得幾乎要喪失了皇家的臉面,少得幾乎連那些民間鉅富的土包子都不如。
可這些也治標不治本,那些個所謂的大將軍,個個都是慾壑難填的白眼狼。
崇禎恨他們,可又不得不用他們。把他們都抓起來審,把他們都殺了,誰為大明帶兵,誰為大明打仗?他掉入一個無底的深坑中,無論他如何兢兢業業,事實卻總要雪上加霜。
「皇上……還請息怒……無論如何,還有袁大將軍……」
王承恩嚇了一大跳,急忙上前托住皇帝的手,怕他繼續傷害自己。
「哼,他……唉——」
崇禎長嘆一聲。當初他是多麼信任袁崇煥,可看他自上任以來,薊鎮和寧遠軍都在他的轄制下,卻一再發生部隊譁變。崇禎難免不猜疑,這袁崇煥到底是能力不足管不住軍隊,還是他是個大貪,是個難以滿足的蠹蟲。
只是,這些猜疑他沒辦法說。他給了袁崇煥太多的自由和權力,他甚至給了他尚方寶劍,並允諾他不以權力掣肘,不以意見亂謀。金口玉言,又怎能朝令夕改?他也只能長嘆一聲,啞巴吃黃連罷了。
「皇上,皇后娘娘鳳駕到。」
一個小宦官匆匆來報。
「宣。」
崇禎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