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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臻聽到聲響也探出頭來,突屈見著他忽然平添了許多氣力,掙扎著爬起來道:&ldo;皇上!去歲圍城開始已三月有餘,長安遲遲不破,難道我們大燕要在阿房困死麼?!何不東歸!我們想回關東!想回鄴城!&rdo;慕容永臉色一寒,想起姚嵩方才的警告,不由剜了他一眼,韓延一腳踢中他背心,罵道:&ldo;老賊子混囔什麼!&rdo;衝慕容衝道:&ldo;皇上看到了,我們這位偏將軍到處在我軍中蠱惑人心,今晚更是糾結了數十鮮卑兵勇趁出城換防之際欲逃回關東投奔吳王,皇上,當如何處之?&rdo;當日敗回阿房任臻是初見韓延,且渾身浴血有如屠夫,他多一眼都不敢看,此刻燈火通明下兩相照面,他抽了口氣,心裡有萬隻草泥馬咆哮而過:嗎啊,咋長的和郭德綱一模一樣!!韓延見狀,以為慕容衝是因安插到他軍中掣肘分權的偏將逃亡而暴怒,不免更是得意,手中馬鞭一點突屈:&ldo;皇上切莫心軟,依末將看,殺一不足警百,末將已將這軍中姓突屈的統統逮捕,請皇上下令坑殺,以絕後患!&rdo;任臻回過神來了,坑殺……?活埋?!他以往自詡是個混世魔王,只有沒想到而無不敢做的,但是殺人‐‐他的部屬親戚怕不有千人之眾,全給活埋‐‐他一擺手,斷然拒絕:&ldo;不行!&rdo;冷兵器時代,戰場上死傷無數他還能理解,可因一人之過而活埋千人,則是不可理喻!韓延臉色一變,以為慕容衝要保他私屬,不料又聽他道:&ldo;這是濫殺無辜!你‐‐你,你反人類!儈子手!&rdo;韓延張嘴一呆‐‐這大抵是他近來聽過最匪夷所思的話了,一個踏馬關中,殺人如麻,動輒屠城的人在斥自己濫殺無辜?!慕容永暗叫一聲不好,忙道:&ldo;皇上的意思是突屈畢竟是鮮卑大姓,隨者甚眾,殺他們會使將士寒心。&rdo;韓延向來不喜歡慕容衝的這個左右手,梗著脖子道:&ldo;皇上自個兒殺的還少?當日攻下霸陵還不是一夜屠城!不聽話,就該死!&rdo;任臻已知自己方才怕是洩了底,但是他委實聽不下這等話,正煩躁時他忽然在腦海中抓住了一個詞,斷然喝道:&ldo;韓延,你這是在清洗!怎麼?要在我的軍中搞你個人的恐怖統治麼!&rdo;這話委實太重,連韓延都受不住,跪地謝罪‐‐他一個匈奴賤民的出身,在鮮卑軍中當個帶兵將軍尤可,搞個人統治?給他十個膽都不敢。且慕容衝一貫是個貌美心狠的毒暴角色,為了自己,連親哥哥都殺,真要發起瘋來,他還不被那些鮮卑白虜一人一口給生吃了。姚嵩亦在後不不輕不重地收了一句:&ldo;韓將軍帶兵也有年頭了,怎麼還是馬賊習性,動不動就坑殺活埋?&rdo;雖是埋怨,但語氣和軟,大大沖淡了慕容衝話中的肅殺之氣,且他身份貴重與別不同,慕容衝也不能明著駁他的話,算是給雙方都下了個臺階。慕容永不敢再讓慕容衝待著,見是話縫,忙把還在義憤填膺的皇帝給請了回去。韓延此時方敢起身,他望著慕容衝遠去的背影,心裡還有幾分怪異。姚嵩雙手環胸,淡淡地道:&ldo;韓將軍處置禍首就好,這次就不用鬧大了。&rdo;&ldo;皇上今兒也太怪了!&rdo;韓延是真有些懵了,姚嵩狐狸似地眯著眼,笑而不語。任臻心虛地看了慕容永一眼,有點結巴:&ldo;這個……我是不是說錯話了?&rdo;慕容永見夜已深,便走上前習慣性地替他張床鋪被:&ldo;沒有。&rdo;可韓延分明……&ldo;您是大燕皇帝,說什麼便是什麼,豈有錯的理兒?&rdo;慕容永抬頭道,任臻覺著這話有點諷刺的意味,一時氣起來,啪地坐上胡床,壓在慕容永的手上:&ldo;我就是聽不得那些話,野蠻!燕軍若總這麼殺人如麻不得民心,就是佔了長安也呆不長久!&rdo;慕容永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半晌苦笑道:&ldo;皇上誤會了,我的意思是,您說的話就是聖旨,不會出錯,也不能出錯,沒必要向臣子解釋‐‐只是,韓延狼子野心,永不會對我們鮮卑人效忠,皇上須得防著他些‐‐若他起了異心,只怕重蹈當年濟北王之覆轍。&rdo;當年鬧氣兵變殺濟北王的主謀就是慕容衝,任臻聽他這麼說,算是徹底認清如今的慕容衝已與過去判若兩人,只是言語中依舊關切忠心,心裡不由一陣感激‐‐若非慕容永一心兜攬,他這冒牌貨還不知會是如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