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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軍把慕容氏祖宗十八代都編排過去了,連慕容衝之父慕容皝強佔其弟吳王慕容垂之妻大段妃的八卦都拎出來講了個鉅細無靡,任臻聽的想笑,這個時代莫不是也有狗仔隊蘋果報什麼的,否則哪能這麼繪聲繪色胡說八道?他心知這番草稿怕不是楊定個心直口快傻大個的手筆‐‐寫這番罵詞的大概巴不得楊定激怒鮮卑,被一刀宰了最好,看了在旁已氣地面紅耳赤的慕容恆一眼:&ldo;皇叔,不用讓人罵回去了。&rdo;&ldo;帶一萬多人就想破阿房城,這楊定實在太過目中無人!&rdo;慕容恆手腳發抖,不知是氣是怒,任臻則一揚手,乾脆止了燕軍回罵,自己登臨城頭,向下俯瞰,城上城下的火把將天地照的有如白晝,他在這片熾熱的火光中朗聲道:&ldo;楊定,苻堅已如風中落葉,朝不保夕,你又何苦白費周章,妄造殺孽?一時三軍皆靜,這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送到楊定耳中,他右手一展,長戟頓地,轟然一聲,如砸進每一兵士的心裡:&ldo;天王恩養五胡,澤被天下,反遭家奴噬主,我楊定偏就看不慣!&rdo;任臻搖頭一笑,自語道:&ldo;這回倒是他真心話了。&rdo;忽而轉身下樓,唯留下一句:&ldo;慕容永,擒他見朕。&rdo;多說無益,戰場上見真章吧。外面喊聲震天,宮內紅袖添香。姚嵩替他斟滿一斛涼州美酒,挑唇笑道:&ldo;皇上就不擔心戰況?&rdo;任臻一飲而盡:&ldo;甘冽爽口,醇美柔潤,果真好酒。&rdo;將鮮紅的葡萄酒放下,有些惋惜地道:&ldo;可惜放錯了杯,若置於玉杯之中,互動輝映,相得益彰‐‐多好。&rdo;姚嵩放下酒壺:&ldo;玉杯不難找,就怕瓊漿易洩,反而不美。&rdo;任臻一笑置之,偏過頭反問他:&ldo;那你覺得能生擒楊定嗎?&rdo;姚嵩攏袖笑道:&ldo;臣與皇上玩個遊戲,同將戰果寫下,看看可是同一結論可好?&rdo;&ldo;你也愛看三國演義麼?&rdo;任臻見姚嵩滿臉不解的表情,大笑揮手,&ldo;來寫!&rdo;於是二人都以指沾酒,在案上劃出兩字。姚嵩移過燭臺,明明滅滅地映出兩個相同的詞‐‐詐降。任臻哈哈一笑,拂袖擦去酒漬,姚嵩在柔和飄逸的燭火下亦笑地真誠:&ldo;那邊的慕容垂已下鄴城,稱吳王,佔據關東是遲早的事,他還忌憚著您出自正統,因而不敢稱帝,但究其情勢,吳王一派已佔上風,我們無法東歸,只能在此與苻堅死戰到底‐‐勝則得關中,敗則無可退,阿房就是據點!苻堅也想拔了阿房,但阿城固若金湯,秦軍又久困缺糧,兵力疲敝,已經無法再組織一場真格的攻城戰了。故而只有兵行險招,安插個楊定進來,想裡應外合。&rdo;阿房城外,戰鼓喧天,廝殺遍地,任臻緩緩點頭:&ldo;所以,楊定必敗。&rdo;話音落,鼓聲停,戰報一路從城樓上高聲傳進:&ldo;稟皇上,尚書令生擒楊定,秦軍退敗!&rdo;任臻起身,伸了個懶腰,再順手掐滅了燭焰。姚嵩躬身問道:&ldo;皇上去會一會這個刺頭?&rdo;&ldo;忙什麼。今晚鬧了一宿,回去休息是正經。&rdo;今夜月色慘淡,任臻跨出房門之際,在朦朧晦暗中背對著姚嵩又道,&ldo;我很慶幸,你不是我的敵人。&rdo;姚嵩在黑暗中垂首不答,眉間卻不期然微微皺起,任臻說不忙,便當真是不忙,足足把楊定在馬廄裡關了三天,滴米不給,開始時候楊定還在破口大罵,等著預期中的人來招降,可被丟在臭氣沖天的馬廄裡數日無人問津,到後面幾乎話都說不出口了,喉嚨裡著了火一般,只覺這般零碎折磨還不如戰場是死個痛快。昏沉中忽然聽見外面腳步聲響,才勉強嚥下一口口水,睜開乾澀的雙眼,望向來人。任臻著紫衣戴高冠,難得穿戴齊整地帶著幾個人跨步進來,楊定五花大綁,灰頭土臉,見他便呸地一聲轉過頭去。任臻的揉了揉自己的臉頰,捂著嘴擺出副震驚表情拔尖著聲音道:&ldo;楊將軍!?你腫麼了!天啊!怎麼能對楊將軍如此無禮!來人哪,快來人哪……鬆綁,看座!&rdo;慕容永扶額,姚嵩搖頭,一副慘不忍睹的表情‐‐又演過頭了。楊定氣地陣陣發暈‐‐不是你一聲令下,有人敢這般折辱於我?!&ldo;家下之奴!本公不要你假情假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