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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悉悉索索後,帳後傳來有點無奈懊惱的聲音:&ldo;講便是了‐‐陳壽的《三國志》?&rdo;&ldo;聽過了,換一個。&rdo;&ldo;那下一本‐‐《建安七子集》?&rdo;&ldo;聽不懂不愛聽‐‐我爸又不是曹操。&rdo;&ldo;那再下一本‐‐龍陽十八……皇上,這書不是臣的!真不是‐‐皇上,這是你放進來的吧?!&rdo;姚嵩在阿房宮繞了一圈,沒找到任臻,正巧在門口與皇叔慕容恆撞個正著,懷裡的文書掉了一地。慕容恆有些詫異地道:&ldo;姚公子可是找皇上?他今日同叔明往白鹿原狩獵去了,說是趁著春暖花開萬物驚蟄,打些獵物充作軍糧‐‐莫不是沒同你說?&rdo;叔明便是慕容永的表字。姚嵩袖了手,示意幾個下人將東西拾起,方慢條斯理地道:&ldo;似乎前些日子提起過,我近來忙屯糧的事,便不曾同去。&rdo;說罷一笑:&ldo;這些天忙到不能睜眼,方才冒失了,皇叔見諒。&rdo;告別慕容恆,他一路面帶微笑地進了屋,掩門之後,忽而將懷中文書奮力摔砸在地!他明白自己這是某種意義上&ldo;失寵&rdo;了‐‐他原以為苻堅出戰長安空虛,其父姚萇攻城不難,豈料竟連苻堅回防的疲師都應付不來,敗地輕而易舉!慕容衝嘴裡不說,只怕從那訊息傳來時起就對他起了疑心‐‐難道他千辛萬苦潛伏於燕軍,就是幫慕容衝種田屯糧來的?!他在胡床上緩緩坐下,白皙纖長的手指在袖下緊緊握起‐‐他是姚萇諸子中出身最低的一個,自出孃胎起,便被那班子如狼似虎的兄弟們欺負,母親直到生下他還是一直在姚府為奴為婢,連死都沒個名份發喪,當時還為秦將的姚萇只怕府中有這麼個小公子都不清楚。是他靠著自己的腦子一步一步向上爬,讓父親知道他的能力絕不亞於世子姚興!連燕亡秦,驅虎吞狼之計是他最得意的一步,父親第一次拍著他的肩膀,對他說:&ldo;吾子之智不下王景略(注1)也!若關中可得,則世子之位舍你其誰!&rdo;他知道姚萇此言乃是一時戲語,大哥姚興乃原配虵氏所出,嫡長子之位牢不可摧‐‐可那又怎樣,前秦上任皇帝苻生未死之前,誰想的到庶出旁支的苻堅也能稱帝,一統中原?!他顰起兩道秀致的長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得讓慕容衝再信他用他!自古良將,無不精於養寇之道,蓋因皆懼兔死狗烹鳥盡弓藏‐‐他睜開雙眼:讓慕容衝再對他言聽計從,便唯一令苻堅再次出戰,打破如今的膠著局勢!可苻堅亦是沙場宿將,除淝水之戰外生平再無敗績,不是那麼好設計的,他走到案前,將四隻青釉茶盞翻過來扣在面上,反覆推演:長安城中如今還餘四支軍隊‐‐天王苻堅,居於中樞,自不必說;三軍統帥竇衝乃秦之名將,驍勇善戰,亦難入局;太子苻宏少年老成,疏於軍事,且也輪不到他帶兵,也非目標。最後一隻茶盞孤零零地扣在案上,姚嵩勾唇一笑,信手一拂,茶盞落地,頓時碎成數片青蓮‐‐苻堅少子洛陽公苻暉!且說出狩的燕軍浩浩蕩蕩地殺向白鹿原,關中平原上已無一隻可堪敵手的軍隊,因而連斥候也不派出。任臻騎著赭白策馬揚鞭衝在最前‐‐這一兩月來,他的騎術已日益精進,想來也是因為慕容衝本來的身體素質就極好,一上馬便有本能反應‐‐這已非他第一次出獵了,但還是興奮地很,不時回首與慕容永談笑。因時值仲春,萬物復甦,燕軍騎術精湛縱橫山林,又大規模地撒網圍獵,因而倒是收穫頗多飛禽走獸。,任臻眼尖,見山林間有一抹斑斕一掠而過,登時調轉馬頭,衝向山林,慕容永策馬跟上,在他身邊道:&ldo;皇上,莫追了,那豹子跑縱太快,沒於林間,哪裡追的上?&rdo;任臻不滿道:&ldo;沒試過你就知追不上了。&rdo;況那毛色金黃燦爛,得了與慕容永做只椅墊也好,便不再多說,揚鞭一抽已是跟著跳進了林子,慕容永恐他在無人處被這畜生傷了,只得縱手一揮,數十騎緊跟其後也跑進山林。林間路窄徑斜,跟著的親兵們便不得不各自散開,唯有慕容永佔著馬好還是緊跟著任臻,但聞一聲獸吼,任臻一夾馬肚,赭白揚起前蹄躍起半丈,他轉過頭,遠遠瞅準了,搭弓引箭就射,誰只准頭有了力道卻不夠,眼看箭頭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