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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咱們鮮卑人人會唱的一首民歌，當年大燕開國皇帝武宣帝思念他遠去塞外的兄長吐谷渾而親自填的詞。&rdo;慕容永扯扯嘴角，嘲道：&ldo;雖然他那唯一的兄長是他為了爭地盤奪牛羊而親手驅逐的。我唱與你聽？&rdo;任臻點點頭，慕容永便放聲唱來：&ldo;阿幹西，我心悲，阿幹欲歸馬不歸，為我謂馬，何太苦我阿幹為。阿幹西，阿幹身苦寒，辭我大棘住白蘭，我見落日，不見阿幹，嗟嗟人生能有幾阿幹？&rdo;慕容永聲音粗獷，但歌意哀傷，竟彷彿帶出了一點如泣如訴的哭腔，任臻一時聽地入迷，原是端坐著，漸漸倚上慕容永的右肩，最後，在歌聲中沉沉睡去。任臻迷迷糊糊地醒轉，見已是夜幕低垂，慕容永一直在旁坐著讓他倚靠，他不好意思地說：&ldo;怎不叫醒我&rdo;話音剛落，肚子又應景地叫了一聲，慕容永笑了一下：&ldo;餓醒的？&rdo;他揉了揉自己發麻的肩膀，悄聲道：&ldo;得忍忍，此處怕尋不到吃的了，否則他們一個二個也不會那幅樣子……&rdo;任臻點點頭：&ldo;我知道，所以也沒開口。&rdo;慕容永道：&ldo;可惜這村子裡連只活物都沒有，若是有‐‐&rdo;他忽然嚥下了剩餘的話，一張臉赫然轉青。任臻不由奇道：&ldo;怎麼了？&rdo;慕容永一把握住任臻的手，終於知道一直以來的不安從何而來：&ldo;沒有狗！……一個村寨怎麼會沒有雞犬！只有一個可能，吃了‐‐全給吃光了！&rdo;動物吃光了還是餓，那就只有‐‐任臻寒毛一豎，趕忙起身，要去握身邊的鳴鳳槍，卻撲了個空‐‐早不知何時被人收進屋子裡了！暗處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幾道黑影從四下裡朝他們逼近，一一現身。白日見到的村民此刻拿著刀斧木棒，一臉陰森地盯著他們，雙眼俱是綠幽幽的狼光。為首的依然是楊眷，他舔了舔乾燥的嘴唇：&ldo;天不絕我，送來這些鮮卑雜種給我們當口糧！上！夠全村飽食一日了！&rdo;任臻頭皮發麻，他至今還不能相信眼前情景‐‐吃人？！真有餓到人相食的世道？！慕容永一把將人拉到身後，聲音有著輕微的顫抖：&ldo;各位兄弟我們都是氐人，你們冷靜些。&rdo;楊眷冷笑道：&ldo;面板白成你們這樣，還敢說自己是氐人？只有鮮卑雜種才生的這般狐媚樣！就算是氐人又如何？我們都易子而食了還在乎你是哪族人？！若非咱們苻天王著了你們鮮卑人的道，我們怎麼會活地人不人鬼不鬼！？&rdo;所有的男人們聽到這話，都握著武器踏前一步，雙眼赤紅。慕容永低聲道：&ldo;我拖住他們‐‐&rdo;&ldo;別犯傻，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rdo;任臻沒聽完就二話不說地打斷他，&ldo;沒你我根本逃不遠，一樣被逮住吃了！&rdo;&ldo;……&rdo;慕容永靠近任臻，從他腰間摸出那把隨身匕首握在手中，與此同時，離他們最近的一個漢子忽然朝他們撲來！慕容永瞬間轉身，反手就刺，一刀扎進來人腹中，慕容永踢開那人身體，急道：&ldo;我斷後，且戰且退，走！&rdo;忽然覺得腳下一滯，任臻順著慕容永的視線回頭一看，頓時嚇地魂飛魄散‐‐那漢子竟緊抱住慕容永的左腿，隔著靴子張嘴就咬！他一時也忘了危險，衝上去想掰開那人，不料手剛扳上他的肩頭，那人便張嘴咬上了他的虎口，犬齒刺進肌膚，鮮血湧出，引得那人連連吮吸，發出像狼一樣興奮的嗥叫，此景引地眾人紛紛衝上前欲分一杯羹，忽見一披頭散髮的婦人衝了出來，拉開大家：&ldo;不能吃！他們和以往我們抓到的落單鮮卑軍人不一樣！&rdo;&ldo;咋不能吃！他們是鮮卑白虜！沒人性的狼崽子！要不是他們，咱這會變成這地獄！？&rdo;一個男人輕蔑地笑了笑，楊眷鐵青著臉摔了自己婆娘一巴掌，把她往人後拖：&ldo;女人摻和什麼！&rdo;誰知另一道小小的身影又撲了過去：&ldo;不要吃他們！&rdo;正在吸血的男人冷不防被推開，佝僂著身子對楊什咧嘴一笑，一口血紅：&ldo;不吃他們，就吃你！&rdo;楊眷聽到，趕忙回來拎起自己的兒子，又是左右開弓幾下，吼道：&ldo;都他嗎的給我回屋裡去！&rdo;母子俱被丟出圈外，楊什尤在哭喊，可已經飢腸轆轆的人們已經無心再聽了，一窩蜂地湧上前去&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