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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當即倒在血泊裡!王爾琢當時二十五歲,他是黃埔軍校第一期畢業生,北伐時是東路軍先遣司令部政治部主任,參加過南昌起義。他在紅四軍中,是僅次於毛澤東、朱德、陳毅的第四號人物,竟死於叛徒之手!他死的時候留著長髮,因為他自南昌起義時就不理髮,說是直至革命勝利才理髮,他看不到勝利之日了。湘南之戰,兩個團之中,丟了一個團,反了一個營,死了軍參謀長,真的被毛澤東所言中:“虎落平陽被犬欺!”“恐招全軍覆滅之禍!”史稱“八月失敗”。在工農革命軍第四軍成立時,下轄兩個師九個團。改稱紅軍第四軍時進行了縮編,取消師的建制,九個團縮編為四個團,即二十八、二十九、三十一、三十二四個團。湘南去了兩個團,等於去了一半的兵力——尤其是其中的二十八團,乃是南昌起義部隊的正規軍。得悉紅軍主力前往湘南,贛軍頓時活躍,調集十一個團猛攻永新縣城。毛澤東手下只有三十一團一個團,在那裡苦戰著。
得知湘南大敗,毛澤東對那“喝米湯的省委”憤懣至極。為了挽回敗局,他留下袁文才、王佐守山,自己率三十一團三營前往湘南,迎還紅軍主力。
毛澤東一走,贛軍猛撲,永新、蓮花、寧岡三縣城都落入贛軍之手,連井岡山都危在旦夕……
第二部分:井岡風雲“黃洋界上炮聲隆”
一九二八年八月三十日,是決定井岡山紅色根據地生死存亡的日子。在一口氣佔領了井岡山北麓山下的永新、蓮花、寧岡三座縣城之後,探知井岡山空虛,湘贛兩省“會剿”部隊聯手,調集了四個團,黑壓壓地從北面朝井岡山湧來。訊息傳來,三十一團一營的兩個連於八月二十九日急行軍上山,守衛井岡山。
井岡山有五大哨口,即黃洋界、八面山、雙馬石、硃砂衝、桐木嶺。敵軍集結在黃洋界哨口下面。這樣,紅軍把黃洋界之外的四個哨口交給王佐部隊把守,把三十一團一營那兩個連,調到黃洋界。黃洋界海拔一千三百四十三米,兩山對峙,中間只有一條羊腸小道。正面,山岩陡峭。站在黃洋界,一眼可以望見山腳下的小村莊。四個團的敵軍,正聚集在那裡,而上面的紅軍,只有兩個連!三十一團團長朱雲卿和黨代表何挺穎親自在哨口指揮。朱雲卿才二十一歲,何挺穎二十三歲,一個是黃埔軍校第三期畢業生,一個在上海大學受過培訓。紅軍的彈藥很少,每人才三至五發子彈。朱雲卿和何挺穎一商量,想出幾條妙計:
第一,動員山上軍民,每人至少削二十枚竹釘。這種竹釘,本是當地“老表”用來打野獸的。井岡山翠竹遍野,有的是竹子。“老表”們用竹子削成尖尖的竹釘,用火烤過,用陳尿泡過,又鋒利又有毒,野獸踩上去,腳會長膿腐爛。眼下,在黃洋界上山的二十里山路上,撒滿這種竹釘,令人望而生畏,成了一道特殊的防線。
第二,把山上的樹木砍下來,堆在路口,設定障礙,又是一道防線。
第三,在必經之路上挖了壕溝,又是一道障礙。
第四,加固哨口已有的工事。
第五,動員男女老少上黃洋界,作為“疑兵”。戰鬥時聽口令,或者在鐵桶裡放鞭炮,冒充機槍聲;或者吶喊“衝呀”、“殺呀”,以壯聲勢,使敵人摸不透山上到底有多少兵。賀子珍、伍若蘭都參加了這支吶喊的“疑兵”。
如此佈置停當,紅軍便“恭候”在黃洋界哨口。
八月的天氣,江西如同火爐,井岡山上卻如深秋。八月三十日清晨,雲霧瀰漫。待旭日升起,雲散霧消,便看見山下的羊腸小道上,蠕動著一連串黑點。敵兵開始向山上發起進攻了。小道只容得單人獨行,敵兵以“魚貫式”長蛇陣前進。一邊往上面走,一邊乒乒乓乓放槍。山上卻沉默著。朱雲卿在等待著敵軍進入射程範圍。子彈是那麼的少,一顆子彈要當兩顆用。他把第一連佈置在陣地上,另一個連第三連後備待命。
敵軍在機槍掩護下前進。終於進入射程範圍,朱團長這才喊了一聲“打”,槍聲和鞭炮聲混合在一起,敵人弄不清楚山上到底有多少兵。敵軍不斷地逼近,一次又一次發起衝擊。從上午打到中午,打到下午,還在那裡發起衝擊。這時,紅軍的槍聲變得稀少,子彈已所剩無幾,只得不斷往下滾石頭。在這關鍵的時候,連長譚希同、班長劉榮輝和賀敏學等人,把一門迫擊炮扛了上來。這門迫擊炮有毛病,本來放在茨坪的軍械所修理。戰鬥急用,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扛上黃洋界。這門炮,一共只有三發炮彈。下午四時光景,架好了炮。第一發,啞炮。第二發,還是打不響。眼看著,只剩最後一發炮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