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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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沒有道理的。我們幾個歇斯底里的防曬態度,來源於曾經顧裡在高中時給我們留下的陰影。高中有段時間,顧裡鬼迷心竅地想要追求什麼勞什子的“小麥色肌膚”,變成什麼勞什子的“巧克力美人”,於是她在暑假包辦主義地幫我們訂好了機票和酒店,用種種誘惑把我們集體吆喝到了三亞的沙灘上,之後我們四個彷彿屍體一般直挺挺地躺在沙灘上暴曬了七天,用顧裡的話說,這是一個關於“兩條美人魚(她和南湘)和一個採蚌女(我)以及一根大型海參(唐宛如)”的美麗傳說——至於別人是否這樣理解,那就是個謎了,期間還因為我們躺得太過直挺的關係,把一個路過的大媽嚇得差點兒尖叫著報了警。那會兒,少不更事的我們哪兒懂得勞什子的防曬霜這種東西,而且沒人性的顧裡竟然只記得自己塗抹了全身,而忘記提醒我們三個。結局就是我和南湘兩個人回到學校之後,瞬間多了兩個外號,雖然兩個外號都是針對我們變黑了的面板,但是南湘因為她美麗的臉多少緩衝了一下,她的外號叫“黑雪公主”,至於我,因為比南湘稍微遜色一點點,所以得到了一個類似的外號,“烏骨雞”。最不要臉的就是顧裡,她在層層疊疊塗抹了各種防曬霜的保護之下,一點兒都沒有變黑,她在學校裡看見曬黑之後的我和南湘,彎下腰,旁若無人地笑了三分鐘,胸罩釦子都笑鬆了。笑累了,她撐起腰,用善解人意而又委屈的表情說:“上帝真是太不公平了,最想曬黑的人是我,結果我什麼變化都沒有,反倒是你們兩個撿了便宜,黑得跟兩條老茄子似的。”那個時候,全世界都沐浴在這樣百年難遇的寒流裡。北京和上海的新聞裡,每隔幾天,就會預報新的寒流來襲。哥本哈根會議上,那些表情苦大仇深的氣象學家們,紛紛發言論,說“溫室效應”消失了,地球又進入了小冰川時代——一切聽起來都像一場鬧劇,特別是當那個義大利專家突然面紅耳赤的躥到了桌子上的時候。而現在呢,被高高的工地外牆圍起來與世隔絕了兩年多的外灘,終於露出了它嶄新的樣子,奢靡的、嫵媚的、盛氣凌人的新顏。彷彿一個穿著華貴衣裙的貴族少女,沿著黃浦江岸輕輕地躺了下來,她曼妙的身姿彎曲成外灘的天際線,她雪白的大腿撩動著無數金融家的夢幻,她的身體面板乃至靈魂都在待價而沽。不過,無論如何翻新,無論如何改造,無論外灘的源頭是否新聳立起了恨不得用黃金貼牆的半島酒店,無論香奈兒和阿瑪尼旗艦店裡嶄新的櫥窗有多麼勾人魂魄,無論外灘源是否拔地而起了嶄新的米蘭國際中心,這一切閃耀著嶄新光芒的奢華,都不曾,也沒有,並將永遠不會,帶走那種屬於外灘的蒼涼、冷漠、和無法抵擋的末日氣息。那是被江風狂暴地吹拂了幾百年,又被雨水侵蝕了幾百年後,才會擁有的頹敗美感。彷彿斷壁頹垣的古堡裡,那枚生鏽的沒落家族的徽章,記錄著榮耀,也記錄著時間無情的飛逝。現在的我們,看起來似乎有重新回到了大學時代。唐宛如也回到了我們的身邊。說起如如重新融入我們集體的過程,那真是特別火樹銀花。每一個我們身邊的人問起,南湘和我都樂此不疲地一遍又一遍地複述著那個經過。
當然,這種傳奇的事情,只能發生在顧裡的生日會上。是的,這些年裡面,彷彿每一年,上帝都會在顧裡生日會的那天,為我們的生命打下一個永遠無法磨滅的烙印,讓我們銘記住一年又過去了。彷彿一連串打在我們大腦海綿體裡的等距離木樁。似乎每一次顧裡的生日,都標誌著我們的人生進入了嶄新的階段,2008年顧裡生日的那天,顧裡的父親以他沉甸甸的僵硬屍體,用死亡的方式,將顧裡從衣食無憂的大學伊甸園生活里拉扯出來,丟到毒蠍橫行的熱帶叢林裡摸爬滾打,連帶著,我、南湘、唐宛如,我們三個從小就和她同呼吸共命運的三棵溫室裡的花朵,也被一起從伊甸園溫暖溼潤的土裡連根拔起,丟到柏油路面上被殘酷的陽光暴曬。從那一天起,我們都超乎想象地變得成熟了起來。顧裡生日會上發生了各種各樣值得被津津樂道的事情,並且這些段子都成為了一時間上海灘坊間流傳不息的八卦。比如那個以瓜子臉著稱的被大眾成為狐狸精的明星,也出現在了顧裡的生日會上,當然,她不認識顧裡,她只是順道過來看望一下宮洺的,她的出場讓全場的閃光燈失控一般地閃爍不停。比如Neil大大方方地換上了白色的三角緊身低腰游泳褲,躺進了空中露臺中央的按摩游泳池裡,表情極其淫蕩並充滿了誘惑力,把現場出席的雌性動物都看傻了,如果不是我們拼死拉住唐宛如,她一定會穿著禮服就撲騰進池子裡和Neil共飲一江水。比如那個現在在上海名噪一時的模特陸燒出現的時候,沒有人知道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