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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搖晃著書說:“你看,我說回來了,你們不信,還有楊作新寫的讀書筆記,上面有時間,就是這幾天哩!”
保安團長拿過書來,翻了翻,這回他是徹底相信了。他冷笑了兩聲,對匪兵們說:“搜!從楊家開始,挨門挨戶地搜,我不相信,吳兒堡就這麼幾個土窯窯,那楊作新能藏在哪裡!”說完,他朝院子裡打量了一下,示意幾個匪兵去搜羊圈,幾個匪兵去搜那糧食囤子。
窯裡的楊乾媽,這時披散著頭髮,從窯裡一撲跑了出來。她一把解開紅褲帶,脫成了精尻子,然後吶喊著:鄉親們快來呀,楊家要出人命了,保安團大天白日,糟踏婦女了。一邊喊著,一邊像個瘋子一樣,在地上打滾,褲子吊在小腿上,她也不顧。
滾了幾滾,滾到了保安團長的腳下,伸手抱住了那條扎著裹纏的腿,死死不放。保安團長踢了兩腳,也沒能將她踢開。
楊蛾子見了母親這樣,走到窯門口,一手扶著門框嘴裡喊著“媽媽”。她這時候只會哭。
那些奉命去搜尋羊圈和囤子的匪兵,見了這場景,都停住了腳步。
保安團長讓他們照舊去搜查,不要管這娘兒們的“耍黑皮”。他覺得這婆姨這麼不顧麵皮地撒潑,是一種心虛的表現。
窯院裡發生的一切,躲在囤子裡的楊作新都看到了。他幾次真想直起身子,揭開石板,走出來,可是理智告訴他,不能出來,親人們之所以這樣做,都是為了他不被敵人抓去,他如果出來了,他對親人無法交代。
楊作新在囤子裡,又氣又怕,哆嗦得厲害。這個囤子,是一個陳年老囤,囤裡有一窩老鼠。老鼠早就算計好,新糧該入囤了,因此趕在新糧入囤前,抱了一窩兒子。這時的楊作新,不小心踩在老鼠身上,於是一窩老鼠,吱吱吱地叫起來。還有一隻眼睛也沒有睜開的小老鼠,從囤縫裡鑽出來,跑到了外面。
老鼠的叫聲,那兩個匪兵沒有聽到,因為楊乾媽正在嚎叫,可是這隻鑽出囤子的小老鼠,他們看到了。他們覺得很稀罕,繼而覺得這個囤子很可疑,就將注意力,放在這個囤子上,慢慢地圍攏來,端起刺刀,拉開架勢,要往這囤子裡刺。
正在這時,禿子突然站在�畔上,大聲地叫喊起來:“那不是楊作新!那不是楊作新!”
聽到喊聲,匪兵們停了下來。就連楊乾媽,也一愣丁,停止了嚎叫。那保安團長,順勢抽出自己的腳,來到了�畔上。保安團長順著禿子手指的方向,搭眼一望。果然,有個人,正在通往後莊的山樑上,一顛一顛地跑著。
那人戴一頂草帽,穿一件莊稼人從來不穿的學生服。他在跑的途中,停頓了一下,朝楊家窯院望了望,正如禿子所說,那人戴著眼鏡,在望的時候,眼鏡片兒正對著這邊,陽光下一閃一閃的,像個鏡子。
“哈哈哈,這叫敲山鎮虎,撥草尋蛇,咱們剛一開始搜查,楊作新見躲不住,就想揭瓦了。拿槍來!”保安團長說著,從一個士兵手裡,接過步槍。他立在�畔上,細細地瞄了一陣。只聽“啪”的一聲,接著,窯院裡傳來一陣歡呼聲。
“打中了!打中了!”匪兵們喊道。
喊完,他們一窩蜂似的向後莊方向跑去。
隨著亂糟糟的腳步聲、吶喊聲漸漸遠去,楊家窯院出現了死一般的寂靜。
蛾子跑過來,撿起褲帶,遞給母親。楊乾媽接過褲帶,一邊提褲子,一邊往�畔上走。她往遠處眺了一下,對蛾子說:趕快叫你哥,現在走正是時候!
楊作新揭開石板,從囤子裡探身出來。他走到母親跟前,“撲通”一聲跪下來,叫一聲:“媽,我欠你的債,該怎麼還清。”
楊乾媽說:都到了啥時候了,還說這些沒有用的話,楊家就你這一條根,到咱手裡斷了香菸,我們將來見了祖先,也沒個交代。她要楊作新快跑,趁敵人往後莊方向跑了,他這時往前莊方向跑,撿一條命要緊。
“那我大呢?”楊作新問。
楊乾媽不言傳。楊作新順著母親的目光,往後莊方向一看,只見黃蠟蠟的山樑上,楊幹大一顛一顛,像一隻被打傷翅膀的鷹,中了槍子的兔子,正艱難地向山頂攀著。
“不要管你大!你是個孝子,就快跑!”楊乾媽說。
楊作新不忍心走。
楊乾媽撿起一把掃地的笤帚,來打楊作新,要他快跑。
“大呀!”楊作新叫了一聲,扭頭要跑。
楊蛾子趕過來,她從家裡拿了些饃,放在褡褳裡,讓哥哥背上。
話分兩頭,不說楊作新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