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德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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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碎醒來時渾身痠痛,榻上已經沒有了人影。
她起來洗漱,坐在鏡子前梳頭。
憶起昨夜在這裡發生的一切,她頓時無法直視銅鏡裡的自己。
又突然想起,封銘已經好久沒有給她梳妝了。
以前總嫌他黏人,如今他們每日見面的時間少的可憐。
可秋闈案已經解決,他怎麼還是那麼忙?
正想著,有人推開了門。
晏碎抬起頭看去,心裡竟然有些期待。
而後眼眸亮起來。
封銘走進來,站在一旁,望著她:「醒了?換身衣裳跟我走吧。」
晏碎手裡拿著一把桃木梳,這還是當初他送的。
這屋裡的大多東西,都是他送的。
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晏碎放下梳子,「去哪?」
封銘的視線隨著她的動作在桌上的梳子上停留片刻,無動於衷。
「你不是要去看母后?」
說完,他竟然就轉身出去了。
有宮女進來,替她挽發上妝,伺候她穿衣。
晏碎強壓下心中的異樣,踏出寢殿。
封銘站在廊下,望著外面的雪,臉上的神情有些冷。
他側眸睨了她一眼。
「走吧。」
他們不再共撐一把傘,晏碎跟在他身後,心中像被塞進了一塊石頭。
她突然不想去了。
封銘踏出東宮的大門,走了兩步才發現她沒跟上。
轉過頭,發現她站在那裡,緊緊攥著傘柄的手用力到骨節發白。
他就站在那裡,靜靜看著她。
竟也不走回來,問她怎麼了。
有宮人上前來,遞給他一張梅紅請帖。
「太子,賀大小姐說今日京外的梅花開了,欲邀請您一同賞梅。」
晏碎眼睜睜看著,他接過了那請帖。
當著她的面,展開來,細細研讀上面的內容。
而後,才再次看向她。
「我安排了馬車送你去。」
意思就是,他不同她一起去了。
或者另一層意思是,他要去赴另一場約。
.
晏碎最終沒有踏出東宮,毅然決然選擇了回頭。
封銘並沒有追上來,也沒有回到東宮。
這一天晏碎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的,只覺得做什麼都不對。
坐也坐不住,站也站不了,坐立難安中去了藏書樓。
捧著一本書,卻又如何都讀不下一個字。
她坐在滿地的絨毯上發呆,雙腳冰冷,蜷著腳趾往裡縮了縮。
憶起那人曾責她為何不穿襪子。
小腹一陣陣墜痛,她蜷縮在地上,手捂著肚子。
好不容易拖著身子回到寢殿,換衣裳時發現果然是月事來了。
她喝了點熱水倒在榻上,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再醒過來時,周圍都是無聲的黑暗與寂靜。
下意識摸了摸身旁的位置,一片冰涼。
晏碎連動一動的力氣都沒有,就這麼躺著,望著偌大而空曠的寢殿發呆。
不知道怎麼熬到了天亮。
金鑾殿有宮人前來傳喚。
剛下早朝,大臣們都紛紛離去,帝王還坐在大殿之上,他旁邊站著的是皇貴妃。
可是晏碎一眼看到的,卻是大殿之中的封銘。
他背對著她,面向帝王,微微低頭。
晏碎心中閃過千萬種念頭,他是不是一夜未歸,他是不是一直都與那賀家大小姐在一起。
還未來得及行禮,就被兩個宮人強勢按著跪倒在地。
第三個宮人上前來,擼開她的衣袖,露出一截潔白的手臂。
只見那宮人向大殿之上搖了搖頭,皇貴妃一步一步走下來,拉起她的手臂仔細端詳。
「公主這才及笄沒幾日,身上的守宮砂為何已然褪去?」
她冷聲質問,趾高氣昂。
晏碎心中一慌,下意識看向封銘。
「宮中男僕皆已淨身,莫不是真如傳言那般,公主竟與自己的皇兄苟合?」
喉嚨裡像是被塞了一團棉花,晏碎張了張嘴,卻什麼聲音也發不出。
只知道固執地看著那人的背影。
等待他給出一個答覆。
等待他像向她承諾那般,告訴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