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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疼得我渾身痙攣,冷汗淋漓。我知道再不求助我會死在這裡,可是,我不知道向誰求助?估計日本人已經報警,等待警察來好了。我又打消求助的念頭,安心地躺在床上。
“喂,你還在呀?”麥守田來電話了,聲音很焦急,“你馬上離開酒店,越快越好!”我的嘴巴痛,有氣無力地說:“操你十八代祖宗!”他沉默了一會,又問:“鬼子找過你了?”我又說:“操你十八代祖宗!”他哈哈大笑:“居然沒把你打死,媽的,世道變了,現在的鬼子一代不如一代。喂,不是你把他們擺平了吧?也難說,你小子可能是抗日英雄的後代,把鬼子收拾得屁滾尿流。哈哈……”我回的還是那句話:“操你十八代祖宗!”這次他也上火了,和我對罵:“我才操你十八代祖宗!你他媽的,著名導演也敢打,害老子在演藝圈混不下去,下半輩子怎麼過?老子要養老婆、養二奶、養子女、養房子、養車子、養婊子,你給我錢呀?王八蛋,不想賣身別出來現眼呀,裝什麼清高?想演戲,哼!老子給你演,老子讓你當男主角,讓你演個夠!這次演過癮了吧?啊,想不想再來?想來也沒機會了,老子當一次騙子夠了。”我再次說:“操你十八代祖宗!”他又大笑,像跟旁邊的人說:“這王八蛋看來瘋了。去死吧你!老實告訴你,本來老子想拉你入夥的,你他媽非要當正人君子,害老子費了好大的勁,還整天提心掉膽。不過,你小子演技不錯,鬼子真信了你是韋公子。哈哈,老子沒什麼不安的,就算是跟鬼子追討了一點戰爭賠款,誰叫他們想腐蝕國家官員?活該!哈哈,至於你嘛,想跳海請便,想報警也可以,咱們是不會見面了的,拜拜了您啊!”
我先是大笑,完了大哭,還真像瘋了。這也是報應麼?我錯在哪兒?毆打同性戀導演,準確地說,是自衛,換了誰也這麼幹。如果是因為這個原因,那我認栽了。我知道不是,我無法再欺騙自己。也不是因為我到海南以後,在美食城扮流氓、扮黑社會。我又想到肖露露,自從和她產生分歧那天起,註定了我將有一個慘痛的結局。我不再真實,我成了一個自己設計的角色,並且,把自己當主角,把別人看成了幕中人。這些年來,我自以為活在戲裡,下了舞臺也在演戲。我錯就錯在我從不敢理直氣壯地說:我是演員。我欺騙了肖露露、欺騙了許琴、欺騙了父母、欺騙了所有認識的人。同時,我也欺騙了自己。麥守田一眼就看出我是個天生的騙子,他也是騙子,我和他的區別在於,我騙人並不利己。吉田和小村行賄受騙,是活該,我欺騙他們受到懲罰,也是活該。
警察為什麼還不來?韋花玉說,耶蘇以死救贖人類,我希望透過監牢救贖自己。在床上躺了兩個多小時,我知道警察不會來了。因為,吉田幾人不敢報警。做了見不得人的事,誰願意自找麻煩?這一點,想必麥守田早就估算到了,他設的騙局,可以說天衣無縫。我想自己報警,拿起電話又撥不下去。我跟警察說什麼呢?說我被打了,被打了又怎麼樣?最多送我去醫院,不會送我進牢房。說我是騙子?我騙了誰,騙到了什麼?恐怕警察會把我當成神經病,直接送我去瘋人院。瘋人院救贖不了我。
“我受傷了,請到我房間來一下好嗎?”我給沈晶打電話求助。經過幾小時休息,我的體力漸漸恢復,腳不能動,我用手走路。倒立走到大門邊,等待她的到來。我是有女人緣的人,也許上輩子女人欠我太多,這輩子讓我欠女人的。幾乎每一次我落魄時,總有一個女人挺身而出,我相信這次也一樣。
沈晶沒想到我坐在門邊,進門差點踩到我身上,看清我那張被小村踩爛的臉,門也忘了關,大呼小叫:“天啊,你怎麼成這個樣子?”我說:“麻煩你先把門關上。”她關上門,鎮定了許多:“你、你被打劫了,還是仇家乾的?”我費勁地說:“一言難盡,總之,是我自找的,怪不了誰。所以,沒有報警,只好找你幫忙了,不方便的話……”她惱怒地打斷:“還有什麼不方便?你都半死不活了,我能見死不救?”我擔心她怕惹麻煩,畢竟我們只是萍水相逢,而且,我還捉弄過她。
沈晶像很為難地踱了幾步,從冰箱拿出兩罐飲料遞給我,“嘴巴很痛是吧?用這個敷在傷口上。我知道你想去看醫生,不過,你個頭太大,我搬不動。再說,你這個樣子別人看見了可不大好,我找朋友來搬你,天黑再走。”我嘆息道:“我看來找對人了!除了你,我在博鰲誰也不認識。”她奇怪地問:“你的女朋友呢,好像你的同伴不少?”我苦笑道:“實話跟你說,我們是一夥騙子,不是演員。得手以後,我被同夥甩了,被騙的人找上門來,我能保住性命算是幸運的了。”說完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