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岫��2路公交車到了,鄧紅菱甜甜地柔柔地笑著向鬱青道了再見,尋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回過頭來看鬱青。鬱青正想上前和她拉手,車已經開了,鄧紅菱笑著給了他一個飛吻,那動作和笑容都有一股孩子氣。
鬱青看著車走遠了,他感覺腦裡迷迷糊糊的。他驚詫於自己竟然真對鄧紅菱動了感情。第一次在她身上得到了性滿足後,他其實只認為她是一個大膽奔放而又體貼人意的女孩,再加上一些聰明女孩應有的理性。因為她的體貼和熱烈,他希望兩人的關係能保持得長久一些,可是那天以後,他經常牽掛著她,尤其是今天,她竟然給他留下了揮之不去的印象,她的存在給了他興奮,她的離去給了他迷惘,他對於她表現出來的依戀,很大部分並不是裝出來的,而是受感情湮沒了理智而生髮出來的力量驅動的。這種感覺,在他以往的經歷中,只有在上高中三年級的時候有過。
那時他十七歲,生活的圈子就是由鎮政府大樓上自己的家和學校這兩處地方組成的,瞭解的人就是家人、同學、老師和歷史人物。日子本來在單純、滿足和平淡中過著,但是從廣州打工回來的鄰居副鎮長家的女兒擾亂了它。那是一個紫色瀰漫了整個天地的黃昏,他一個人在家,在窗前就著霞光做作業。她敲門進來了。她叫凌珠兒,遠道而歸,家裡沒有人在,所以來他家歇腳。她光彩照人,一頭油亮的明黃色的披肩發散發出醉人的香味,臉粉嫩潮紅,紡錘型而略有弧度的眉毛規整得絕無一根旁逸斜出,眼神顧盼流波,雙唇紅得逼人眼睛。尤其是她的胸脯,厚重高聳,在她起坐之時會連續上下跳動好幾次。她繫著低胸湖藍色無袖套裙,那項下、那腋邊都能看見乳峰初起之處的雪白的球弧形肌肉。他發現自己的目光所觸被對方發現了,急忙低下頭去臉紅。
“你還沒有女朋友嗎?”凌珠兒問他。
“沒,沒有。”
“你都是個大人了,應該找個女朋友了,”她說,“要是在城裡,那些去做人流手術的女生的孩子,就是你們這樣的人的。”
他沒有說話,因為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只是隱約感覺對方在朝某個方向暗示自己。她問他看什麼書,然後走近前來,臨到桌子時卻俯下上身去用塗了鮮豔紅色的指甲去劃自己的金邊涼鞋,這時,她衣裙前胸的開口正好湊到他的眼前,被他看見了裡面被紫色乳罩蓋住頂部並因受了擠壓而向四周攤開的乳房。他的心跳震盪著胸腔,腦裡迷糊成一團糟,卻有一個強烈而清晰的慾望讓他很難受。正在這時候,凌珠兒的家人回來了,來鬱青的屋裡叫她,她於是用手指在他額上戳了一下,並給了他一個如芍藥怒放而且一直持續到她轉身時候的笑容。她的被紫色乳罩束縛著的乳房和燦爛的笑容就留在他的腦海裡了。
接著鬱青的父母也回來了。鬱青心慌意亂,坐立不安,每隔幾分鐘就到門口去看著鄰家的門出神,然而對面的女孩並沒有出現。他的父親——在對越自衛反擊戰中被地雷炸斷了左腿,復員後被安排在鎮政府當文書——和母親——種地農民——都發現了他的失常,但是不知道原因。夜深了,在他的凝望中對面門戶裡的電燈悄然滅去,他還痴痴地看著,久久不離去。他想,她也許知道自己在這兒等著,也許會在家人熟睡了之後溜出來和他約會,她也許睡下後突然要上廁所——居民房內沒有廁所,全樓的人公用兩間建在樓下的廁所,——因此出門來。他沒有什麼要求,只希望能看她一眼,然後就可以心平氣和地睡覺了。然而這些設想都沒有出現,她在母親的再三催促下才回到躺到床上。第二天,他鼓足勇氣敲開了副鎮長家的大門,卻發現那個女孩子並不在家。他喪魂失魄,前言不搭後語,狼狽地走出來了。副鎮長的夫人趕忙跟了出來,問鬱青的母親他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失常了。
第十章
又過了一天,到了星期一,他出門上學去,卻剛好看見凌珠兒站在門口。她笑著問候他,他呢喏著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而且不由自主地趕緊跑下樓去。但是這次見面給了他很大的安慰,他不再為了想她而面板髮冷頭腦發懵了。
以後,鬱青偶爾也會在樓梯上見到她,他不再那麼張口結舌了;她有時候也來他家坐坐,當著鬱青父母的面和他說上幾句話;這些都令他很滿足。他是再也沒有臉到她家去了,於是,有時候一連兩三天沒有見到到她了,他就會在放學後繞到樓房後面,躲到芭蕉叢裡,連續一兩個小時地守著,只要她在陽臺上出現了,哪怕只是一閃而過的影子,他也會愜意地回家看書了。
雖然以後鬱青曾後悔過對凌珠兒的著意牽掛,但是他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