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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嘆了口氣:“就真這麼忙嗎?”
“近來朝中多事,也是迫不得已。”月杉解釋道,“其實就算往常,大人也總是忙的厲害。當初皇上登基那年,他常常是忙得沒空睡也沒空吃,相較之下,近年還是算好的了。”
傅瑤聽得蹙起了眉,她想了想,吩咐月杉道:“請太醫去催一催……我看,方才那位景太醫就挺合適的。至於還沒走的那幾位大人,備下飯菜讓他們到外間去用飯吧,好歹也讓他歇歇。”
月杉猶豫了一瞬,原本想說大人議事是不喜打擾,可思及謝朝雲先前的吩咐,還是按著傅瑤的意思照辦了。
旁的太醫見著謝遲時,都是小心翼翼的,這位景文軒雖也怕他,但更怕他身體再累垮了前功盡棄,硬著頭皮去勸了。月杉則趁機請留下來的那幾位大人到外間去用飯,稍作歇息。
她辦這事時心中暗自捏了把汗,餘光留意著謝遲的神情。
謝遲垂眼看著送來的那碗藥粥,雖皺著眉,但卻並沒發怒,只是問道:“誰讓你來的?”
月杉如實道:“是夫人的意思。”
往常在這府裡,只有謝朝雲敢插手管他的事,但終歸是兄妹,不可能衣食住行事事都盯著。沒想到如今這一成親,管他的人竟又多了個。
謝遲閉了閉眼,想起昨夜燈下的美人,以及今晨被他嚇得驚魂未定的模樣,強壓下心中那股煩躁,吩咐道:“讓她不要再自作主張,去吧。”
這反應比月杉預想的已經好了許多,她暗自鬆了口氣,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將謝遲的原話轉告了傅瑤。
傅瑤握著筷子的手攥緊了些,沉默了會兒,小聲道:“他怎麼這麼不講理?”
明明這也是為他的身體考慮,他不會不清楚這一點,可卻偏偏不領情。
月杉無奈笑道:“大人不喜旁人多管。如今這反應,也算是好的了。”
傅瑤垂下眼睫,挑著碗中的米粒。
這親事不是謝遲自己討來的,她興許並不該貿然以夫人的身份自居,來管他的事情。
她垂頭喪氣的,不開心都明明白白地寫在了臉上,一副小女兒家情態。月杉看在眼裡,含笑安慰道:“夫人不必難過,慢慢來就是。”
傅瑤點點頭,慢慢地吃完了這頓午飯。
月杉有旁的事情料理,出了門,銀翹總算是得了機會,小聲問道:“姑娘何必對他這般上心?他又不領這個情。”
傅瑤倚在榻上,偏過頭去看著那幅寒江垂釣圖。
難過來得快去得也快,她抿了抿唇,慢悠悠地說道:“他領不領情是他的事,我做不做是我的事。”說著,她又吩咐銀硃道,“你同月杉一道,將我的東西收拾些到書房來,我先在這邊住些時日。”
銀硃詫然。誰都知道新婚夫妻分房意味著什麼,哪怕謝遲如今的身體不可能圓房,但同床和分房睡也依舊是差得遠了。
說得難聽些,這就是掃了新婦的顏面,今後連管束下人都沒底氣。
她愣了愣,隨後又寬慰傅瑤道:“也好,離他遠些也好。”
分房睡雖掃了顏面,但至少離得遠了也安全些,免得一不小心說錯做錯點什麼,惹得他生氣。
從一開始知道這婚事,銀硃就沒報過半點期待,想的都是最壞的情形,相比之下如今這也不算什麼,只要傅瑤能好好的就夠了。
謝遲醒來之後,這府中便熱鬧得很,整日裡人來人往的。相較而言,傅瑤算是家中最清閒的了,除卻去聽雨軒陪謝朝雲閒聊,剩下大半時間都在書房中。
她實在是無趣得很,便在晚間眾人都散去後,輕手輕腳地去了正屋,想問一問謝遲自己能否看看他那些書。
才一進內室,傅瑤便聞到了濃重的安神香味道。屋中安靜得很,謝遲倚在床頭拿了張輿圖看著,定定地出著神。
傅瑤方才沐浴過,長髮微溼,眼中也水盈盈的,她在不遠不近的距離站定了,輕輕地咳了聲。
謝遲抬眼看了過來,見著是她後,厲色稍緩。
傅瑤穿了件月白色的中衣,披著外衫站在那裡,長髮披散開來,有幾縷細碎的鬢髮垂在額前,勾著她小巧的下巴。
因著剛沐浴過的緣故,她白皙的肌膚透著淡粉,看起來就像是初春的桃花似的,彷彿還能嗅到淡淡的幽香。
她就這麼站在那裡,純良無害,整個人看起來軟軟的,讓人想要捏一把看看手感。
謝遲輕輕地搓著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