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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住了。”
“如果有什麼緊急情況,我會及時通知你的。”
“有什麼緊急情況,你一定要早一點告訴我。大縣長,我想最後說一句話:你不要怕,如果有誰想端我們,我先讓他去見閻王!”
“小聲點!就這樣吧。”
賈大亮放下電話,沉思了好大一會過後,返回去,再想路明那一邊。對路明,他是最不放心的。他不放心石有義,是因為石有義有勇少謀。不放心路明,則是因為路明對他不忠。這個幾年以前他就發現了。路明在當上財政局長,得到了實惠以後,就想脫離他,就想洗手不幹。雖然路明不曾說過一個不字,不曾有半點違他旨意的舉動,但憑著他多年養成的特殊感知力,他知道了他的內心所想。苦於沒有適合的人接替財政局長一職,也怕動了他,促使他狠了心,反而捅出漏子。所以對路明一直採取既用又防的方針。慄寶山來了以後,他不積極向他反映情況,那次他打電話找他,他還藉口不在,不接他的電話,過後也沒有主動向他解釋。尤其讓他生氣和懷疑的是,他跟著去北京招商引資,交給他的任務是破壞,可他中間丟下銀俊雅就回來了,說什麼北京招商引資的事已完全告吹了,結果使人家後來的活動暢通無阻,以至獲得了那麼大的勝利,他還被矇在鼓裡,還在做著勝利的夢。他真懷疑路明根本就沒有按照他的旨意去辦,他中間回來說不定是成心的。更麻煩的是,他成了寫檢查待處理的一個物件。要是人家給他點壓力或者誘惑,他真沒準會叛變的。即使不是這樣,慄寶山要抓住這個問題,把他的財政局長免了,那也是很危險的。有他在那個位子上壓著,別的人就是知道什麼,也不敢說。要是把他拿掉了,就很難說了。對石有義,他可以有什麼說什麼,不必顧慮。對路明,他就不敢這樣做了。他幾次拿起電話又放下了。不說不行,說又顧慮重重。為了這,他在屋子裡站起來又坐下,坐下又站起來。抽了一根菸又一根菸。最後,他終於下定了決心,撥通了路明家的電話。
“……誰啊?”過了會,電話裡才傳來一個怯生生的男音。這使賈大亮不由心裡一驚,未敢答腔立刻把電話掛上了。“怎麼回事,連聲音都變了?難道……難道他已被嚇得精神崩潰?還是有人在那裡正做他的工作?”賈大亮十分惶恐地這樣想。
這個時候,路明確實有點精神崩潰的樣子。他跟老婆趙玉賢,原本都是膽小怕事的人,起先趙玉賢只是想住個大房子,在人前有個臉面,抱著試試看跟賈大亮的老婆馮玉花套近乎,想不到賈大亮得了她的身子後,她丈夫路明直線上升,很快就當上了財政局長。不但住上了大房,而且得了很多很多的實惠。期間有快樂,也有恐懼。每當賈大亮要路明在財政上做一次鬼的時候,兩口子嚇得總有好些天睡不著覺。幾年來,兩個人不知有多少次討論過洗手不幹的問題。無奈,上賊船容易下賊船難。他們始終下不了決心,不敢向政府坦白,更不敢不聽賈大亮的,一直在激烈的矛盾中維繫著同賈大亮等人的聯絡。慄寶山來了以後,他們越發感到前途渺茫,形勢不妙,又一次討論了洗手不幹的問題,結果還是下不了決心。賈大亮要他到北京破壞招商引資,他不得不聽。而且不得不有所行動。當他看到銀俊雅和郭莉到農總行的努力又一次失敗了的時候,以為北京的招商引資徹底告吹了,因此心裡也很得意,急匆匆回來給賈大亮彙報交差。想不到他回來以後,慄寶山和辛哲仁都去了,不但爭得了農總行的低息貸款,竟然還簽訂了十三個礦業開發的專案。這一來,他是兩頭都難以交代了。賈大亮肯定惱怒他,懷疑他。慄寶山已讓他深刻檢查,聽候處理。他成了兩個夾縫裡的一個重點人物,如何才能逃過這一回呢?賈大亮那裡要是懷疑他不忠,他會立即殺他滅口的。他要殺他,他無論如何都防備不住,無論如何都逃不出他的手心。他是個殺人不見血的魔王。慄寶山也不是好惹的。他肯定要抓住他這個把柄不放。自古牆倒眾人推。他一整治他,對他有意見的,瞭解點情況的,一定要提供線索揭發他。一搞兩搞,他也許就全完了。他到底該怎麼辦呢?
路明正在屋子裡這樣思前想後,惶恐不安的當兒,賈大亮打去了電話。隨著一聲鈴響,路明和趙玉賢都被嚇得打了一個激靈。起初,兩個人看著電話機,誰也不敢去拿。後來,路明要拿,趙玉賢擋住他,不讓他拿。路明斷定是賈大亮來的電話,他考慮不能不接,所以硬推開趙玉賢,拿起了電話,但因為過分緊張和膽怯,延長了一會時間,怯生生地問了那麼兩個字。聽到對方把電話掛了,也趕快把電話掛上了。
“怎麼回事?”趙玉賢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