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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得過的一個人。
他剛滿四十歲,年富力強,為人正直,公道,善於聯絡群眾,有較強的組織領導能力。本來是人事勞動局局長的合適人選。黃福瑞也作了推薦。但賈大亮想用他圈裡的人,暗地裡做手腳,寫黑信反映他這個問題那個問題。結果,秦會林當了局長,他還是副局長。儘管這樣,強毅也不抱怨黃福瑞軟弱無能,十分理解黃的處境和難處,依然敬重他,支援他的工作。這使黃福瑞很受感動。正因為這樣,他們兩人的心靠得比較緊。不過,平時強毅很少跟黃福瑞接近。這也是黃福瑞比較滿意的地方。今天,他找上門來,是很少見的事。
黃福瑞知道他準有重要的話要說。從內心裡講,黃很高興他這時候能來。
“吃過飯了嗎?”強毅坐下後,見黃福瑞只顧問頭抽菸,不說什麼,只好找句問話打破沉默。
“吃過了。你也吃了?”黃福瑞搭腔道。同時,抬起頭來看一下強毅,把茶几上的半包香菸遞過去。
“吃了。”強毅接住咽,抽出一根來,點燃了。他知道,黃福瑞心裡想些什麼,是很難讓他自己說出來的。他想的,你只能猜,只能透過他的面部表情和隻言片語,去判斷是否說中了他的心事。所以,他抽了幾口煙之後,開始說他要對他說的話——
“這事總體來看,大概是件好事。銀俊雅一直是他們手上的一張牌。他們靠這張牌,打敗了對手,也搞散了全縣人的心,罪過是不容饒恕的。搞掉他們手中的這張牌,於民有利,也是我們所希望的。原先我們分析,慄寶山可能採取整治銀俊雅的辦法。結果正好相反。現在細細想來,慄寶山的辦法還是比較高明的。他把不便公開的事情公開化。雖然許多人不相信很俊雅清白冤枉,但沒有一個人能說出真憑實據。所以給她平反,不會有人反對。在這個基礎上,宣明紀律,不準再傳此類新聞。這就堵住了它的市場。不僅不會引起銀俊雅的牴觸,而且保護了前任的領導,給地區爭了面子。”
說到這裡,強毅有意停下來,注意觀察黃福瑞的神色變化,見他眉間的皮肉鬆展,接上說:
“至於說,慄寶山會不會被銀俊雅一下子迷了,我看是不大可能的。就算慄寶山一見這個傾城的女人就動心,也絕不會這樣做。他比較年輕,肯定把個人前程放在第一位,況且,‘前車覆,後車誡’,他是在連倒三任書記的情況下來赴任的,不會不特別特別地注意這個問題。召開萬人大會給銀俊雅公開平反,沒準是地區的授意。”
黃福瑞看了強毅一眼。強毅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強毅說:
“這當然只是一種分析。我是想,慄寶山初來乍到,採取這樣大的舉動,起碼應該給地區打個招呼。”
黃福瑞一邊吐煙,一邊不由自主地點了一下頭。
強毅接著說:“不管怎麼樣,應該說這是件好事。我們的態度當然是支援。這連他們那些人表面上也不能不支援的。至於慄寶山下一步會採取什麼策略,現在還看不出來,也猜不透。無非是兩條路:一條是跟賈大亮他們妥協,擠走你,讓賈大亮當縣長,保個平穩,保住自己。這正是賈大亮他們所希望的。一條是找準賈大亮他們的問題,把他們徹底揭露出來。這是我們的希望,人民的希望。但是,要走這一條路也難。”
黃福瑞聽了最後一句話,只是狠狠地抽菸。
強毅見他心裡難受,又解脫他說:“不過,事情總會好起來的,邪惡總歸是要失敗的,只是個時間問題罷了。時機不成熟,硬碰只能是自己吃虧。這樣看來,走也不見得就不好。”
黃福瑞吐出一口煙霧後,沉思著。
強毅是一直支援黃福瑞走的。他曾多次向黃分析過走留的利弊,告訴他繼續留在太城凶多吉少。黃雖覺得他的分析有道理,但從未表達願意走的態。這並不是因為老伴不同意,根本原因是他咽不下這口氣,不甘心交出縣長的椅子,讓賈大亮那樣的人去坐。強毅見他又陷入沉思,便又勸他說:
“自古道,大丈夫能伸能曲,好漢報仇十年不晚,我們也沒有必要制那個氣。既然這裡的問題你不便於解決,換個人來解決也是好事。而且,有的時候,正可以以禍得福。如果不是這樣,調地區或許是很困難的。雖說黃縣長已經過了五十,但還有八九年的幹頭。要是能安排個合適的職務,還是可以幹一番事業的。到時候,我還可以調去,繼續在黃縣長手下工作,也算有了一個發揮作用的環境。”
黃福瑞遞給強毅一支菸。強毅打著打火機,先給縣長點著。
又傳來敲門聲,強毅立刻站起來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