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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貴族自來於平頭百姓在衣食住行方面樣樣都不相同。
段式、公厘氏、俠氏三家哪怕韓亡仍舊以王室貴族自居,眼下不可吃山珍海味、不能穿綾羅綢緞、行不可乘坐牛馬、住不能超過三進大宅,甚至頭不能戴冠,他們忍耐得了嗎?真有這等氣節,當初也不會買通守衛,私逃出新鄭都城了!
扶蘇平平淡淡的一招不可謂不狠,他站在完全的優勢地位,用最疼的現實狠狠抽打著三家臉面,他們若是不肯順從,只剩下滅亡一途。
嬴政一直認為長子優秀卻又過於軟弱,但最近他發現似乎親自照臉幼子胡亥後,長子扶蘇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迅速成長,嬴政欣喜於扶蘇目前全部改變。
幼子雖然讓嬴政覺得自己依舊年輕有力,可長子的成熟狠辣卻讓嬴政更加欣喜快慰!
這是一種發自血脈延續的雄性驕傲。
嬴政剋制不了內心的喜悅,面露笑容,但笑過之後,嬴政拿起大案上的上書卻狠狠皺緊眉頭。
他手指有規律的敲打著桌面,面色沉鬱:“關內來報,今夏雨水貧乏,糧食恐有不足。”
丞相王綰最求穩妥細緻,此事能夠呈到嬴政桌案上,他已經過手沉思了應對之策。
聽到嬴政的話,王綰平和笑道:“大王無需憂慮,臣已經準備萬全之策。”
嬴政看向王綰,露出傾聽的神色。
王綰立刻道:“今年春耕之時已經顯出了旱象,但鄭國修渠之後已經大大提高關內糧食產量,接連幾年的糧食產量都提高三倍。若無戰事,府庫之中存糧足以應付十年八載。”
嬴政點點頭,開口卻說:“災民如何安置,相國有所謀劃了麼?”
王綰平靜道:“此事早有成例。我大秦但凡有災年,直接就近徵發災民修建河堤或者開山鑿路,糧草器具均有郡縣府庫支出。既然旱情已經無可迴轉,隴西與北地的災民不如就近安置,臣記得此處長城尚未修建完成。”
嬴政滿意的點頭,看著老丞相的時候忽然注意到他頭頂掛滿了汗珠,胸口的衣衫也被汗水浸溼,黏糊糊的貼在面板。
嬴政微微一愣,隨即,視線在殿中繞了一圈,然後猛然拍了拍自己腦門,失笑道:“滅韓大事讓寡人高興太久,今年竟然忘了去章臺避暑。雖然已經立秋,可眼下天氣絲毫沒有轉涼的意思——趙高,傳令下去,寡人明日帶上後宮子女前往章臺。”
向趙高吩咐完,嬴政看向座下的大臣向他們行了一禮,真誠的邀請:“這幾個月辛苦諸位陪寡人在咸陽宮忍受酷暑,既然事情已了,諸位不如都隨同寡人去章臺休息些日子。”
哪怕嬴政不提此事,國主都跑去避暑了,國內高官有事稟報自然也要跟著嬴政跑過去的;但有了嬴政這句話,卻免除了大臣們的舟車勞頓,讓他們不必頭頂烈日往返於咸陽宮和章臺之間處理政務。
“大王體恤,臣等恭敬不如從命了。”尉繚身體最差,性格也最狂妄放縱,聽了嬴政的話朗聲大笑,直接拱手應下他的好意。
嬴政微笑以對,看向睡得鼻尖都冒出汗珠的幼子,放輕聲音擺擺手:“今日事畢,寡人先去歇息。”
語畢,嬴政衝扶蘇使了個眼色,扶蘇懷抱胡亥跟在他身後登上駟馬王車,向自己院落駛去。
駟馬王車上,胡亥睡得並不安穩,時不時在扶蘇懷中磨蹭,一張小臉因為馬車的憋悶而熱得雙頰通紅。隨著馬車有規律的顛簸,胡亥忍無可忍的張開雙眼,扭著身體爬出扶蘇長袖刻意隔離出的空間,轉而抓著扶蘇的手指眨眼。
胡亥趴在扶蘇懷中,他一舉一動都被扶蘇收在眼中,眼見胡亥醒過來,他伸手在嬰孩鋪了一層薄汗的額頭輕擦而過。
胡亥享受的眯起雙眼,紅潤的小嘴勾出笑花,撒嬌的用臉蛋磨蹭著扶蘇微涼的指尖。
扶蘇見他貪涼,再不肯長時間讓手指在嬰孩身上停留。
他將胡亥抱著靠坐在自己懷中,忽然對一直關注著兩人互動的嬴政開口道:“父王,兒臣剛剛有一事想詢問。”
“但講無妨。”嬴政對扶蘇能夠主動開口詢問國事一向抱著鼓勵的心態,哪怕扶蘇尚未開口講明,嬴政眼中也已經露出笑意。
扶蘇略作回想,直白的提出剛剛被眾人掠過的事情:“趙地與我大秦氣候相似,河水相連,關中有鄭國渠等水利工程,今年尚且旱情不滅,趙地從未關注過河道修建,趙境之中的旱情理應更加嚴重。父王和諸位大臣為何都不提今年向趙國發兵的事情?兒臣不信父王未曾想到其中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