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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此時扶蘇緩緩笑了,與微笑著坐在一旁的頓弱交換了一個眼神後,語調輕柔的說:“兵不厭詐。趙國朝堂已經昏聵至此,為何不讓李牧頭頂的麻煩更多一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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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翦抬手製止了營帳中逐漸變得吵鬧的聲音,看向扶蘇平靜的說:“長公子的意思是?”
“頓弱上卿的本事還沒顯示出來。李牧已經一腳踩在死亡邊緣,不如讓他死得更快一些。”扶蘇說話的聲音低柔,仍舊帶著少年特有的清澈。
他看著眾人的眼神平和,似乎說出口的話沒有絲毫勉強,可上位者特有的冷酷氣勢已經在他身上盡數凸顯。
王翦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看到了對自己執師禮的年輕秦王,可扶蘇公子更顯柔和的眉眼卻讓他很快清醒過來,並且因為扶蘇準備陷害別國將軍,甚至不加遮掩的做法而皺緊眉頭。
王翦沉聲道:“長公子可知自己說了些什麼?”
扶蘇神色平靜的與王翦對視,忽然叩首拜服一番,然後道:“謀害他國將領,非君子所為,然扶蘇並非君子。反間計齷齪非常,但若李牧一人身死可換我大秦數萬士兵活命,李牧就該這樣死去。”
王翦搖頭苦笑,一時之間竟然顧不得許多部下在場,低聲說:“子肖其父,大王竟然說你與他不同,真是笑話。”
他抬起頭看了看都已經豎起耳朵的年輕將領們,神色鄭重的說:“大王年輕時曾經在武安君目前感嘆‘有功之臣不得全身而退,秦政有何臉面立於天下’。長公子敢當著老夫面提出反間計,可見也是個有胸懷的人。”
眼前重點已經偏到關內,一直微笑著不插嘴的頓弱忽然開口將話題扯了回來,認真說:“李牧此人雖然是一名天才的戰將,於朝堂局勢卻沒有絲毫才華。他明知道趙遷不是個明君,卻不肯在趙遷未曾坐穩王位的時候就領兵入邯鄲,將其殺死,奉公子嘉為王,以致現如今既不能震懾郭開、韓倉之流的奸佞小人,又無法妥善處理和王室族老和廟堂忠臣之間的微妙關係,讓他們對自己放心信任,終於落到眼下孤身一人,朝堂煢煢孑立的慘狀。雖然不知道諸位都如何看待李牧,我頓弱卻絲毫不同情李牧——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李牧根基不穩,實在沒資格算是老夫的敵手。”
策士遊走諸國,憑藉一條三寸不爛之舌贏取人心和支援,若是一言不合隨時可能丟了腦袋,危險不下於疆場拼殺的將士。
頓弱此言一出,之前還覺得李牧仿若一座大山死死壓在自己頭頂的諸位將領都忽然發現心中輕鬆了不少,相互對視幾眼後,笑了起來。
李信對頓弱拱手道:“難怪上卿當初見王不跪,大王還是懇求上卿留下。今日上卿一番話果然令人佩服,我李信這輩子是沒本事見大王不跪啦!”
分析到這裡,與趙軍對戰的利弊已然清晰得沒有絲毫可繼續拆解,王翦小心的捲起地圖,下令道:“三日後分兵挺近太行山,切記穩紮穩打,決不可貪功冒進,一口口吞滅趙軍兵力。王賁、扶蘇,你們留下,老夫另有事情囑咐你們。”
王翦話落,諸位將軍一一拱手向其辭別。
正準備離開的王賁面露詫異之色,停下腳步留在大帳之中,他視線在父親和長公子扶蘇之間轉了轉,沉默的等待著父親的吩咐。
扶蘇友善的對王賁笑了笑,王賁對他對視一眼,臉上無甚表情,顯然對扶蘇的示好不假辭色。
王翦看了看年輕壯碩卻掩不去骨子裡驕傲的兒子,再看向貌似溫和卻絕非池中物的長公子,平靜的說:“公子雖說不必在乎你的身份,可公子畢竟年幼。我秦軍十四萬精銳,遠沒到了需要十二歲少年上戰場拼殺的地步,哪怕長公子不在乎,王翦和秦軍卻丟不起這個人。既然長公子擅長分析局勢,不妨跟著王賁,替老夫教導這個不成器的兒子一二,壓壓他的囂張氣焰。”
王翦以為扶蘇公子之前在咸陽宮中對著大王如此堅持,此時必定不肯接受自己的安排,卻沒想到扶蘇溫和的笑了笑後,抱拳爽快的說:“但憑上將軍安排。”
王賁臉上神色一僵,眉頭已經皺出深深的溝壑,他冷眼帶著扶蘇離去,卻在軍帳外忽然道:“上將軍的命令王賁不敢違背,但若是讓我知道你仗著長公子的身份在軍中胡作非為,我定然饒不了你!”
“前將軍放心,扶蘇曉得。”扶蘇回話的語調依舊溫柔。
他順服的回答簡直讓王賁像是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黑著臉大步向前走去,心中道:當初在咸陽宮中怎麼不老老實實的,若真這麼乖巧,怎麼還敢同蒙武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