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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直奔到興頭上,可一段長篇大論之後卻發現扶蘇坐在他面前,眼神卻有些發直,讓鄭國忍不住低聲呼喚了扶蘇幾嗓子。
扶蘇心神瞬間歸位;他沒露出任何走神的心虛表情;只微微垂下頭,聲音放低了兩度,滿含著愧疚情緒的支應道:“老令所說內容;扶蘇許多不能領會。”
鄭國臉上一笑,完全沒考慮扶蘇走神的可能性,只當自己說了太多專業內容,引得太子這個外行迷糊了;趕忙擺擺手:“太子不懂也無妨;終歸是讓天下大道、河渠四通八達才好的。”
王賁雖然轉職了;可到底心中牽掛著軍中事務;忍不住插嘴道:“雁門關和百越屯軍足有百萬之數,還請老令儘快溝通天下道路。”
鄭國看著王賁;臉上顯出為難的神色,他猶豫了半晌後到底嘆息一聲道:“倒是能做到,但此事恐怕……”
鄭國話沒說完,佈滿風霜的蒼老面容上顯露出深切的不贊同,眉頭緊緊蹙在一處,十分艱難的說:“天下才安寧了幾年?這樣的工程需要舉國之力,只恐人力不足。”
鄭國語速緩慢,語調艱難,完全沒了督工時候的堅定,但在座都不是蠢人,已經明白了鄭國的未盡之語——非是人力不足,而是六國雖滅,秦國卻仍舊未能將民心徹底收服在自己手中,強徵青壯只會引發更大的不滿,導致民心遷移,揹著秦國官僚支援檯面下蠢蠢欲動的六國逆賊繼續他們的造反大業。
扶蘇曲起指節輕輕敲著大案思考,臉上滿是深思的神色,而李斯等在座重臣都是跟著始皇帝一同打天下的人,他們眼中秦朝比自己親生兒子份量還重,同樣捨不得這艘巨輪觸礁沉沒,至於王賁等武將轉職為文臣之人,哪怕心中惦記著邊疆未熄滅的戰事,卻不能不估計自己打下來的地盤再被六國遺貴搶回去,因此,大書房中的人都因為各種各樣的理由不約而同的沉默了下來。
扶蘇身為太子,可以說是秦朝未來的掌舵人,最終還是由他首先開口打破此時令人窒息的沉默。
扶蘇抬起手,推開桌案平鋪的地圖,轉頭看著鄭國,鄭重的詢問:“無論治水還是修路,在座諸位都不如老令專精。孤不欲傷民力、民心,只問老令一句——以此為標準,求天下大道與溝渠盤整完畢,何年可得?”
問題的答案早就在鄭國心中了,他毫不猶豫的回答:“太子若能夠愛惜民力,國內不再強徵壯丁上戰場,最快十年可得。”
這個大案實在有些驚人!
李斯看著鄭國,驚訝不已的說:“十年竟然還是最快了嗎?天下大定,秦境之中稅務有範例,並不行苛稅,百姓手中存糧足以抵抗天災,不出兩年,其他郡縣的百姓便可與關中三郡生活同樣富足,而且天下之民難道還比不上老秦境內人口多嗎?哪怕是老令主持修建的鄭國渠死拖活拖也才用了十年。”
鄭國臉上笑容更顯得無奈了,他看向李斯認真的說:“丞相覺得是做一件衣裳難,還是將剪得七零八落的衣袍拼起來修補了容易呢?”
李斯登時無言以對。
在一無所有之上開墾雖然不容易,可只要能夠好好規劃,成功自然可期;但天下道路已經破碎不堪,鄭國哪怕實地考察過了天下大道和溝渠,想要將年久失修,而且不知道當初為何開鑿的道路、河渠重新修整聯綴,將其變得盡善盡美卻極為艱難,需要花費更多精力才能完成。
扶蘇上輩子看了太多百姓不服秦朝官吏管束的事情——事實上在他舉劍自盡之前,秦境之中因為百姓不堪徭役而引發的亂事就不止一兩場——因此聽到這個理由,之前所有的考慮和猶豫都要後退。
他直接說:“修路修渠之事,按照二十年來計算,不可耗盡百姓之力。”
“可戰事……”李斯考慮一下,還是覺得扶蘇的做法過於軟和了,眼中透出不贊同的神情。
扶蘇也沒有忘記此事,點了點鄭國捧上來的計劃,直接說:“以戰略要道為先,先平整四大馳道,而後修建關中至九原的直道。”
馳道專供車馬疾馳,四條馳道分別從咸陽城到函谷關、函谷關連通了舊燕齊、函谷關到吳越之地、函谷關通南海諸郡縣,函谷關是老秦三郡通往外路的重要位置,不但具有交通上的重要意義,更是一處易守難攻的兵家必爭之地,因此,只要這四條馳道出現,無論各地發生怎樣的兵事民亂,無堅不摧的玄色軍團都能夠以最快的速度趕赴前線抵擋外敵。
而若是打通了直道,便可以直奔北地而去,劍指匈奴,給這群橫行關外的畜生們巨大的打擊,也充滿了戰略意圖。
至於連通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