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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宗守便乾脆裝作不知,把手中劍也收起,仍舊意味深長地看著雄魁:“事情辦完,可以走了!至於這傢伙,讓人給他治治傷,要是沒死的話,就讓他把城防圖畫出後,自己跟上來。”
說完之後,就徑自往遠處車隊的方向行奔。
初雪一陣愕然,片刻之後才急忙追上,一臉奇怪道:“少主,就真不管他了?這雄魁不逃跑就不錯了,還會自己跟上來,他又不是蠢人?”
宗守一笑,朝向一旁的宗嵐笑問:“如果叔父是這雄魁,會不會跟上來?”
宗嵐不假思索地便搖了搖頭:“不會!”
眼神是異常複雜的,深深盯著宗守打量。既覺欣然,又感陌生。
一瞬間,就彷彿是種君上再世之感。記得以前,他那位未然兄長,偶爾朝他問話時,也是這般的語氣。
溫和而又不失威嚴,平淡中夾含自信,更不乏殺伐果決。
瞬間失神之後,宗嵐就又收束起了所有心思,解釋道:“此人透lu的那些城防圖,只是小事,可這皇焰燃靈決卻是非同小可。若是烈焰山那位知曉,即便雄魁是他親子,也會全力將他斬殺!這雄魁除了跟我們去乾天山,根本就沒別的活路。
”說話之時,即便是他自己也未察覺。自己語氣裡已多出幾分恭謹,一如宗未然仍舊在世之時。
“所以這樣的傢伙,即便任他溜走也是無妨!”
宗守一笑,用手指頭彈了彈初雪眉心,接著又是不經意的問道:“對了!嵐叔去過沉淪雲海,那麼可知我父親是生是死?那邊又是什麼樣的情形?”
宗嵐身形猛地頓住,忽而羞愧,忽而恨恨。半晌之後才忽然握緊了拳,死死咬著牙道:“宗嵐無能,至那沉淪雲海數月,都不知君上吉凶。只知那附近,還有幾位天位武宗在就近守候。宗嵐也曾偷逍入內,不過才剛至外圍,就被迫退回”
稍稍猶豫之後,宗嵐又把自己左臂的袖子掀開。赫然那整個手臂的肌肉,竟是腐爛了一小半。已然在癒合,不過那青紫的顏sè,與那些帶著濃汁的血水,望之仍是觸目驚心。宗嵐也同樣苦笑道:“這只是最外圍,一頭六階化血蠍所傷。傳聞內裡,不但各種毒物密佈,更有無數七八階的精獸存身其內。以我估計,君上多半是凶多吉少。”
宗守眉頭先是一皺,然後又恢復了平靜。這個宗嵐,是真的到了沉淪雲海,而且遠不僅僅只是在外圍搜尋而已。
對宗未然,已可謂是死忠。不過此人在這時候,放著宗未然那兩萬親軍不管,反而統帥那一千玄狐鐵騎,跑去沉淪雲海,可見也非是什麼獨當一面之才。只可為將不可為帥之人,說的就是這種。
若非是宗未然留下的親君,被人滲透拉攏,前世的宗守,說不定還能有幾分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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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若海峽裡,宗守只讓自己麾下,已增至五千的騎士,休整了一夜時光,就再次上路。
不過不同於一日之前的來時,此刻那些玄山甲騎,幾乎都是士氣昂揚,興高采烈。偶爾望見宗守那輛馬車時的眼神,也溫和了不少,隱隱還帶著幾分敬意。
非是昨日大勝之故,而是宗守令人連夜收尋戰死之人的屍骨,親自祭祀安葬,又命人削石刻碑為記。當時在石碑之前的一躬身,就幾乎消弭了他們大半的怨氣。
至於剩下的人,也都有獸晶靈石獎勵。不但公正,而且出奇的豐厚。凡是參與衝陣的,都是沉甸甸的一袋子獸晶,還有搶奪來的丹藥。即便在後面,守護車陣之人,獎賞也同樣不少。尤其戰死之人,家人都可保幾代衣食無憂。
就連那一千玄狐鐵騎,也同樣是因斬殺數十靈師與八千精銳甲士之功,得了不少的獎賞。
他們這位世子,儘管不會習武,也不會靈法,至少足夠大方,知曉體恤士卒。
卻不知此刻的宗守,正盯著自己的錢袋一陣發呆。直到翻雲車出了若海峽,才一聲輕嘆後,把目光移開。
其實相較那些元滅亂靈符,那些許的撫卹獎勵,還不算太多。雖是心痛,卻也不值得他如此。
宗守此刻真正心憂的,卻是日後。
那時群雄並起,東臨雲陸平幾乎年年月月,都有徵戰。諸城諸宗,衝突不絕。若然次次都是這樣的出血消耗,這可怎生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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