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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抹笑容,才剛剛浮起,便轉成了冰冷戾意。
那已不是在戰鬥,而是凌虐。撐著這重傷之軀,獨戰六人。步伐凌亂,搖搖欲倒,雙手套著的劍爪,便連防身也是破綻百出。
其餘幾人,多是袖手旁觀,眼透譏色。只有宗瑜,如貓戲老鼠一般,遊走在素初雪身周半丈。然後時不時的,在初雪身上,劃上一劍,又或刺出一朵血花。唇邊含笑,彷彿極其快意。
而貓耳女孩,卻仿似毫不知自己的處境,明明已是站立都極其困難,卻仍舊徒勞的去追著宗瑜的身影。
直到馬車旁的狂風散去,風刃消弭,才身形定住,眼現絕望。
宗瑜也是一怔,驀地後退數步,遠遠避開,向宗守望來。疑惑之色一閃而過,又笑意盈盈。
“原來是守弟,看來雪兒的念法,修持得還不到家。呵呵!方才我還在頭疼,怎麼開啟這個風壁籙陣。我今日也不殺你,跟我回乾天山如何?有瑜哥護著你,任誰也不敢奪你王位。不過這雪兒不錯,烈性十足,你要讓予我——”
宗守懶得去理會,神情專注無比的,上下看著素初雪,彷彿要將她身上,那一道道傷痕,一條條劍創,都深深印在心底。
一邊將縷縷真氣,從輪脈中游出,灌入到松紋楓劍之中,一邊卻在思緒發散的想著,也不知在現實中殺人碎屍的感覺,與全虛擬幻境之內,有何區別?
前世的遊戲裡,有位號稱碎屍狂人的傢伙。殺人之後,總喜歡虐屍,令人不忍目睹,臭名昭著。
那時宗守總不理解,感覺有些莫名其妙。可是今日,卻不自覺間,他胸內居然也有了同樣的暴虐念頭。
萬載之後的劍皇談秋,在這個時代的第一戰,不意竟是這些渣滓!
宗瑜久久不見宗守答話,以為他已經嚇呆,不由再次一聲輕哼:“還以為你這些年有些長進,卻還是上不得檯面!”
正要向旁示意,命人去將之擒下。卻只見宗守,忽而開口問道:“雪兒,那些傷,疼不疼?”
初雪已然神智昏沉,聞言之後,雖是一陣惑然,不過還是立時搖頭道:“不疼,不過雪兒有些後悔,沒照看好少主!都怪雪兒——”
宗守聽得心中微痛,面上卻是一笑:“不疼的話,那就好好看著,你家少主給你出氣!這些傢伙的腦袋,我都摘下來給你當球踢可好?”
這時不止是初雪訝然,球?難道是繡球?那是用來踢的麼?便連周圍幾人,也是一陣驚愕。宗瑜又氣又笑,口裡譏諷道:“出氣?你一個自身難保的廢物而已,給誰出氣?守弟,你是瘋了,還是傻了?”
毫不在意地揮了揮手,身旁的三名藍衣劍士,便已各自縱身而出,陸地奔騰,身形如箭,疾刺而去。
宗守眉頭輕挑,接著是好整以暇的一個深深呼吸,便將身體,調整到最佳狀態。松紋風劍在身前斜斜前指,雙手緊攥。渾身那潛藏的力量,便轟然爆炸。右足猛地一踏地面,便向前奔出半丈之巨!
在未來的遊戲裡,他也曾殺人如麻。可在現實之中,無論是戰鬥還是殺戮,都是首次。
卻是出奇的適應,毫無生疏之感,胸膛中,更宛如有朵火焰,在熊熊燃燒。
只短短几個跨步,便已能清晰望見對面幾人的面容。身著藍衣,身形壯碩,迎面撲來。三人的眸子裡,都是低等狼族特有的綠瞳。此刻滿透著冷酷之意,卻一絲戰意也無,在這幾人意念內,只怕也從未把他,看成是對手。只當他是一個不知死活,色厲內荏的小丑。
自嘲一笑,宗守右胸,那名為靈池的風靈奇穴,轟然炸開。使內中真氣爆散,導向雙足。
“踏風!”
踏著詭異的步伐,宗守身形閃爍,竟赫然帶出一段殘影。整個人毫無預兆地,加速近倍!出現在那第一人的身前,幾乎是面對面地,望著這人眼中浮出的錯愕驚恐之色。
“衝劍!”
毫無半分遲疑猶豫,劍光便如電般往前穿鑿。
一道血線,立時帶著無數的骨骼與血肉碎片,從那洞開咽喉頸項之後瘋狂飆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