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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被裹纏了個嚴嚴實實密不透風,儼然一具木乃伊,這副尊榮直叫她想起一次去姜晴家做客,一開門出來一個手臂大腿纏著保鮮膜,臉上貼著黃瓜片的女人,看著那保鮮膜下小肥肉被擠得左右逃竄的模樣,她忍不住要問,小姐貴姓。結果她一揭蓋眼皮上的黃瓜把她拉了進來,一激動,黃瓜就噼裡啪啦往下掉。想想好笑,一咧嘴下顎疼,這才知道這還有傷。
而眼下她出現了個極其實現的問題,一分鐘前對面床一個面容憔悴的婦女虛弱的說,老公啊,我要上廁所。她男人便將她扶了起來,高舉著輸液瓶同去了,被他們將癮勾了起來,晨曦咬著牙左忍右忍實在是沒轍,也艱難的挺屍而起。
腿上因為有條牛仔褲起到了點保護作用,雖說也是破了,但沒手臂皮都差點磨掉一層那麼嚴重,但邁開步子還是扯著疼,她舉起吊瓶僵直的走出門去,值班護士看了她一眼,慵懶的說了句,舉得太低了,一會兒血倒流了。說完繼續垂頭玩手機,她立即將手舉到了最高處。
走進衛生間時,同房病友的老公在裡頭,手上還舉著瓶子,看了她一眼沒吭聲。晨曦面微紅,又退了出去。等他們一切妥當走了出來,她才進去。她舉目四望,她一直以為醫院的衛生間都會有那種掛藥瓶的勾子以方便輸液期間上廁所的病人,但現實是,沒有。
她叉開腿想了好久,將舉藥瓶的手艱難的擱在牆壁上以求能省點力,另一隻手開始拉褲子,好在是換上了寬鬆的病號服,褲子脫得很輕鬆,但是蹲下來並不輕鬆,她試著下蹲了好幾次,均失敗,汗水順著額滑到了鼻尖,又熱又疼讓她瀕臨崩潰,無意間看見輸液導管,變成了黑紅色,血液倒流了,她一咬牙破釜沉舟的蹲了下去,那一下撕心裂肺,她甚至能聽見腿部傷口肉片的撕裂聲,眼淚和著汗水一同沖刷而下。
她將頭埋進了膝蓋之間,五官已經疼得皺成了一團,但絲毫聲響都沒發出。
‘以後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在你身邊,你什麼都不用怕,什麼事我都為你扛……’
誓言還猶言在耳,可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每次都沒有他,永遠都沒有他。
他們好像註定只能分享快樂,縱情肉慾,他只能在□將至時含著她的耳朵將全世界最甜蜜的話語說給她聽,卻不能在又髒又臭的廁所門外頭為她舉著藥瓶。
沒有一句話是真的,全都是假的。
當她扶著牆走出衛生間,一抬頭,沈寧南正靠在牆上看著她,她咧開嘴笑了,他才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他聞著海風就知道海信來潮,只有他會在她需要幫助時千山萬水義無反顧的出現。
只是笑著笑著她又哭了起來,她彎下了藥無力的順著牆蹲了下來,將變了色的藥水瓶放在了地上,哭得像個無助的孩子。
待護士給她重新換了個新的藥瓶後,她又重新躺回了床上。
沈寧南站在那裡,穿戴整齊,前額頭髮有些往後倒,似乎是剛外出回來的模樣。
他搬了把椅子坐在她床邊,不看她也不說話,目光只是在她的手和腿所纏紗布之處來回遊走,當目光移到她下巴的擦傷處,他猛的捶床,床一震,她的心也跟著一震。
“他在哪?你傷成這樣他在哪!”
護士蹬蹬蹬的跑了進來,沒好氣的說:“嚷嚷什麼,幾點了!過了探病時間了讓你留下就不錯了,你還嚷嚷!再喧譁別怪我趕你出去!”
沈寧南鐵青著臉別過頭去不說話。
“他在南非……”
“你怎麼不說他在南極?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我今天在機場親眼看著他搭乘著去市區的大巴離開,賀晨曦你怎麼能這麼傻!”
晨曦倔強的扭過了頭,從牙縫擠出幾個字,“我們的事,不用你管。”
一句話切斷了沈寧南再想說話的慾望,待藥瓶子裡的水滴盡,他叫護士輕手輕腳的拔去了枕頭,看著床上那個歪過頭去睡著了的女人,他微微抬起了她的手掌,看掌心一道道淺淺的傷痕,說不出的心疼,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一個小風寒他都要押著她上醫院,他是如此周全的保護著她。
‘若你真愛她,她的拒絕就能將你挫敗?’
一句話點醒了他。郭遠,這次你留下的空檔,我不會再錯過。
他俯下身子湊近了她的臉龐。
晨曦迷迷糊糊的突覺耳窩癢梭梭的,一轉身,擦上了一雙唇,她小聲驚呼,挪開了頭,他的唇卻追隨著她,左閃右躲,最終還是吻住。
也許是層層紗布厚裹讓她行動遲緩,也許是累了,她的手抬起,但最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