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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在一瞬間卸掉,裴行初知道自己也不該對她生氣。 他囑咐她穿好衣服,抬手揉了把她的頭髮,語調緩和下來,問她有沒有想吃的甜點。 江晚搖搖頭,指了指一側的樓,說自己回去換衣服。 江晚走後,周揚摸過來。 裴行初已經不記得周揚當時都跟自己說了什麼,只記得自己對周揚話裡“妹妹”兩個字有點敏感。 他在那一瞬間忽然很不想承認,她只是他的妹妹。 自己當時說了什麼來著。 哦對,他說—— “什麼妹妹,養在家裡的小孩兒罷了。” 可能是因為那句話,又或是之後他略顯冷漠的態度。 周揚一直覺得他不怎麼喜歡江晚。 半個月後,臨開學之前,裴行初在書房坐到了深夜,回了國外那所大學一封郵件。 出國的事情暫時擱置下來,他去了原先就已經錄取他的淮大。 忽然不想走太遠。 想安穩看著她長大。 如果說裴行初是在之後幾年時間經過知曉震驚,糾結剋制,往復掙扎,最後才確定並且承認了這份喜歡的話。 那江晚應該是在一瞬間知道的。 她在很多事情上存在後知後覺的問題。 情感上也很遲鈍。 就比如六年級班裡傳閱的言情小說她並不喜歡看,同桌談論的帥氣學長她也不感興趣,會在夏末夜晚,穿著單薄的睡裙睡在閣樓… 她從沒有想過自己對裴行初是哪種喜歡。 也從未深究過這個問題。 但她清楚的記得高二寒假的那個雪天。 那時候她和裴行初單獨的聯絡已經非常少。 哥哥很少回家,偶爾回來吃飯,目光也不會停留在她身上。 她想可能是課業繁忙,或者跟她沒有什麼共同語言。 再或者可能確實沒有那麼喜歡她。 她是有點難過的,但也很坦然接受這件事情。 但有些時候,早就養成的習慣並不會變。 就像深夜害怕,她還是會下意識打電話給裴行初。 高二那年的平安夜,是個週五。 裴友山出差,林芝華本是下午的飛機,但因為強降雪被留在了荊北。 江晚半夜起來,下樓煮水,腦子暈暈的,不清醒,窗戶因為風雪咣噹了兩下。 她害怕,下意識拿手機撥了裴行初的號碼。 凌晨一點,電話卻沒響兩聲就被接了起來。 那端令人安心的聲音響起,江晚卻忽然忘了自己要說什麼。 她吞吞吐吐地說了句晚上看了電影,聽筒那側卻沒了聲音。 江晚“喂”了兩聲,意識到是訊號不好。 電話沒掛,她起身去拿燒好的熱水。 半夜起來太昏,把八角大料當成茶葉丟進了茶壺裡。 江晚看著茶壺反應了一下,把水倒出來,再洗壺。 一切弄好,重新燒上水已經是十分鐘後。 最近實驗室忙,裴行初連著幾天都是過了零點才回來,江晚打來電話時他剛進電梯。 從公寓一層出來,到外面,再跟那邊說話,已經聽不到了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