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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好,又差點被當成了點心,一身的傷口加上失血,正常人早就動不了了。可現在端木還能活動,並且身上的傷口開始慢慢失去痛感。傷口不疼這可不是好兆頭,端木幾乎可以肯定自己一定被感染了。
也許不久之後,自己就要變得像那些喪屍一樣,成為一具行屍走肉。
五
死亡,對端木來說並不怕。從知道自己腦瘤晚期的那天起,他就有了心理準備。在被頭痛折磨的日子裡,他也曾想過也許有一天自己實在忍不住了,可能會去跳樓,會吃安眠藥,極端一點也許割脈上吊。
但被咬死,並且之後還要變成喪屍。這種結束生命的方式絕對不在備選方案之中,那些喪屍實在是太醜了!
隨著感染的加重,端木已經感覺不到一點疼痛,甚至還有點舒服。似乎因失血而流失的力量也跟著回來了,而隨之而來的則是一股難以抑制的飢餓感。
喪屍其實並不可怕,這是端木進入醫院正門時的感覺。如果可以不顧忌被感染的情況,喪屍不過就是一個不怕疼,力氣稍微大點但反應很遲鈍的人而已。詠春本就是為了讓柔弱女子可以戰勝強壯男人的拳法。
對端木來說,這些喪屍和平時打樁用的木人沒有區別。從大門口一路走到電梯,沿途倒下了二十多具扭曲的屍體,是真正的屍體!
端木打的很暢快,二十年的積累在今天終於得產生了質變,化繭成蝶。動作招式套路全都忘在一邊,手腳膝肘,所有關節彷彿都有了自己的大腦,反應更要快過思維。不停的擊倒,擊倒,擊倒,越來越快,越來越隨意,越來越無跡可尋,端木完全沉浸在技擊的世界中。
當端木從技擊的世界中醒過來,一樓大廳內已經再也找不到一具能動的喪屍。完全放開的詠春,是一種很可怕的技擊術。地上還有一小半的喪屍並沒有死亡,卻因被扭斷一身關節只能想蚯蚓一樣蠕動。
端木的老師在一次酒後曾經這樣描述過詠春的核心思想:“詠春是女人創的拳法,要想打好詠春就要像女人一樣。斤斤計較,寸厘不讓,無理爭三分,得理不饒人。用文言文講叫,靜若處子動若脫兔。通俗的說就是,要做一個有修養的潑婦。”
對此時的端木來說,做潑婦是有代價的。他對身體掌控力越來越低,強烈的飢餓感衝擊著他的神經,讓他對肉產生無比強烈的慾望。端木猜測這應該是感染加劇的症狀,屬於“他”的時間不多了。
喪屍已經對端木沒有了威脅,他可以到達任何一個他想去的房間。那接下來擺在端木面前的問題就只剩下一個,那就是如何自殺。普通的自殺手段,如服毒,割腕,上吊,跳樓,觸電等等都已經不適用端木現在的情況。他需要的是死無全屍,他不想死後再站起來到處溜達,從中國到美國他走了半個地球,已經夠遠了,他不想再走下去了。
端木的心中很鄙視頭頂的那個所謂上帝。難道就因為自己是中國人,所以就差別對待嗎?先是被人在身上開出一個透明窟窿,之後又遇到喪屍爆發這種百年不遇的傳說中的事兒,然後被一個女人電到尿褲子,還要被她強吻,之後還差點被當成午餐吃掉,到最後還要想辦法讓自己死無全屍。
端木感嘆:“我人生的最後幾天,比我之前二十幾年生命全部加起來都要精彩。真他媽的精彩!”
思來想去,火葬應該是最環保安全的方法。可是找遍醫院,能夠引火的也只有酒精。可數量太少,估計就是全用上,到時候也只能烤個半熟。外面停車場到是可以弄到汽油,但端木估計自己沒有那麼多的時間。
在地上的一具屍體旁端木找到了一張實驗室的門卡。現在只能去實驗室碰碰運氣了。
在實驗室關門的一瞬間,端木把磁卡丟了出去。這樣一來即便是自己沒有死無全屍也可以放心的死在這裡。起碼這裡,風吹不著,太陽曬不著。雖然不能按中國人的傳統入土為安,但不管怎麼樣這裡也是地下不是。
實驗室裡都是真正的屍體,全部是吞搶自殺,死到不能再死。而同時頭頂起碼比樓上密集一倍的噴淋系統徹底的斷絕了端木火葬的計劃。
地上的手槍裡竟然一顆子彈都沒有留下,端木不由得再次對天上的那位發出無比的怨念。隨後翻看了幾頁桌子上的資料,全都是一些看不懂的專業詞彙。
猛然間端木想起,這裡好像是研究遺傳基因之類的研究室,那一定就有那種低溫冷藏室,至少也應該有液體氮。要知道被速凍的人體幾乎和玻璃一樣脆弱易碎。
就在端木打起精神尋找液氮的時候,一個巨大的地下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