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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
小嘉清亮的聲音穿透了整間屋子,撲入江欣白懷中,烏黑的大眼睛淚汪汪:“你怎麼老不回家?”
江欣白蹲那裡抱著孩子立刻就哭了,唐少波見勢不妙,馬上逃之夭夭。
張前志坐在安全通道的天台上抽菸,唐少波也走過去坐下來,接過他的煙,點上一枝。
“嫂子這一哭,回頭咱哥準又得受氣。”唐少波仰起頭來看天,這樣高,彷彿伸手就可以摸到那純淨的藍,風呼呼的從耳畔刮過:“真他媽一物降一物,你說咱哥那樣的人,咋就拿這個女人沒轍?”
“這就是偉大愛情唄。”張前志輕描淡寫的說。
“狗屁愛情,”唐少波發了狠:“我要遇上這麼個狠不得兇不得就拿她沒轍的女人,我丫的就先掐死了她,省得零零碎碎的受氣。”
張前志哧哧的笑:“真有那麼一天,我還看你還說不說出這種狠話。”
“哎,你幫我想想,怎麼整整那個分不清東南西北的丫頭?叫一幫人全到她轄區裡違章停車,丫的我給她停個大街小巷全滿。她不是會開罰單嗎?我叫她天天抄到手斷!”唐少波口沫橫飛,興奮的比劃:“要不每天早上劃她警車輪胎,讓她丫天天早上爬起來就得去補胎!再不然就叫一幫人,天天晚上堵她下班,嚇也嚇死她!”
張前志拿手捂住臉:“老十三,我不認得你,太丟份了,跟個毛丫頭一般見識。”
等到中午大家下樓打算去餐廳的時候,隔著大馬路都能聽見唐少波的怒吼——那小丫頭片子真的把他的車給拖走了。
張前志拍著他的肩安慰他:“被這種眼都沒睜開的毛丫頭辣一下,不算丟份兒,是豔遇。”
“豔遇個屁!”唐少波咬牙切齒:“我要不整得她認得我是誰,我丫的就不是唐十三!”
“啊嚏!”
小毛丫頭交警打了個噴嚏,不由自主揉了揉鼻子。同組的師兄不懷好意的笑:“卓卓,你行啊你,上班第一天,就將十三少的車給拖回來了。”
韓卓卓又打了個噴嚏,她的鼻子一到春秋就過敏,今天巡邏正好整條道上的梧桐全在飄絨,害得她涕淚交加,痛不欲生。再加上她拖回的這牌號為13的寶馬車,一回到中隊,整隊的師兄都慕名前來瞻仰她,個個誇她夠狠夠犀利。害她不停的拿著紙巾擦啊擦,都沒聽清人家在講什麼。
一直到下班時分,她才有機會逮住同組的一位師姐,悄悄問:“那個唐十三是什麼人啊?”
師姐倒也不動聲色:“十三少啊,什麼叫總瓢把子你知道不?”
卓卓十分老實的反問:“港片裡那種?”
“咱們整個城東就是他了。”師姐語氣輕鬆:“別那麼黑白分明,有時候辦起案子來,咱們還要和人家警民合作呢。”
“阿嚏!”卓卓又打了一個噴嚏,握著紙巾頓時眼淚汪汪,師姐以為她害怕,連忙安慰她:“沒事沒事,回頭請咱們趙隊給他打個電話,十三少其實人挺好的。”
人——挺好?
打死她也不相信這三個字能跟那頭黑社會恐龍連起來!
她含淚看了看手錶,已經六點了,男朋友何志融怎麼還不來接她下班?
“你主宰,我崇拜,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愛你,you a my super star……”唐少波拿著咪筒唱得如痴如醉,一旁的小姐們又笑又鬧,噼哩叭啦胡亂的拍著巴掌,姬娜端著酒直髮嗲:“十三少,潤潤嗓子再唱嘛。”
“去去,”唐少波直努嘴:“沒眼色,大哥坐在那裡呢,怎麼不先給大哥去敬酒?”
姬娜撅起嘴:“人家不敢嘛!”
麥定洛深深的陷在沙發裡,四肢完全舒展開來,可有可無的瞥著巨大的背投螢幕,看起來懶散無任何表情,但他四周彷彿罩有無形的氣,一片森冷肅殺,所有的小姐都避出他三尺開外,知趣地躲得遠遠的。
鍾瑞峰對唐少波靠了一聲,感嘆:“咱哥哪像是出來玩啊,簡直像是來砍人的。”
唐少波說:“早上你沒看見,嫂子臉上還帶著傷呢,這兩個人,到一塊兒就動手動腳。臨了咱們要抱小嘉走,嫂子那個哭啊,跟發了瘋似的,要不是我跟老五拉著,準又要動手。我就鬧不明白了,咱哥最見不得她哭,她一哭就夠他難受十天半月的,幹嘛偏又要惹她,連小嘉都不讓她看,兩個人見一次鬧一次。”
“所以啊,女人可以哄可以玩可以騙,就是別寵,一寵她就蹬鼻子上臉。”鍾瑞峰無限感慨的拿起杯子:“我跟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