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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懶得抬一下,樂意安偏偏就在他對面坐下來:“瞅瞅你兒子,真是可憐,一隻腳都腫了。醫院說不住院也可以,就是每天都得去打針換藥。”然後又低著頭哄孩子:“天天最乖,今天打針都沒哭。”
他這才抬眼看了眼孩子,其實照片中已經看過,比照片裡顯得更瘦,小臉瘦得彷彿就剩一雙眼睛了,睫毛很長,像女孩子一樣秀氣,有點呆呆的看著他。
他面無表情看著孩子,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長得一點都不像我。”
“誰說不像你了?”樂意安更生氣,把天天的小腦袋轉過來:“你看看這後腦勺,這倆旋,就跟你一個模子裡出來似的。”
“這世上兩個旋的多了,過兩天去做個親子鑑定,省得替別人養兒子。”
樂意安真的生氣了,抱著孩子站起來,大聲說:“你神經病啊你!非要把孩子搶過來,搶過來了又在這裡說三道四。就算勵
家一千一萬個對不起你,你折騰勵夜也折騰夠了。她從這家裡出去的時候,可沒有拿一分錢。她帶著孩子過的什麼日子,受的什麼罪你知不知道?如今要不是你逼著她,她會把孩子給你嗎?”
他怒極了,語氣反倒冷靜得可怕:“那是她活該。父債子還,勵家欠我的,就該她還。”
樂意安氣得把孩子往他膝蓋上一扔:“行,父債子還!你這麼混蛋,活該你兒子命苦!”說著就曲起手指,用力在天天額頭上狠狠一敲。
她大怒之下下手沒有分寸,只聽“咚”得一聲,天天腦門往後一仰,孩子疼得眼淚都快流出來,卻睜大了眼睛看著她,咬著嘴唇沒有吭聲。
“怎麼不哭?”樂意安看著孩子的額頭漸漸發紅,又氣又急:“你就跟你媽一樣,沒半點出息,捱打也忍著,捱罵也忍著!”
天天像只剛出殼的雛鳥,淚眼汪汪,倉惶的揪著自己的手指,看著這兩個劍拔弩張的大人。
樂俊凱把孩子往餐桌上一放,徑直走了。
樂意安倒心裡過意不去,連忙把孩子又抱起來,揉著他額角剛才被自己敲紅的地方,滿心歉疚:“姑姑不好,姑姑不是故意的,天天還疼嗎?”
天天搖了搖頭,最後終於忍不住,眼巴巴的看著她:“姑姑,我媽媽什麼時候下班?她說下班就來接我。”
樂意安勉強笑了笑:“再等一會兒,等會兒媽媽就下班了。”
天天慢慢的把頭低下去,小心的問:“媽媽是不是沒有錢,不能來接我了?”
“瞎說!你乖乖聽話,過會兒你媽媽就來了。”
“嗯,我聽話。”天天像是在安慰自己,又像是在安慰樂意安:“我不疼,真的,姑姑。”
樂俊凱站在隔扇後面,花木扶疏,從這裡看出去,只能看到樂意安似乎揉了揉眼睛,又重新堆起滿臉笑來敷衍孩子。孩子面板很白,從衣領後面看,越發顯得脖子那裡細細地。或者是因為腦袋大,圓圓的小腦袋,頭髮很黑很密,在頭頂正中有兩個旋,真的很像他。
但脖子還是像他媽媽,在他面前,她低頭的時候多。有時候就看到衣領後面,雪白一截脖子,肌膚細膩,不像是真的,倒像是什麼瓷器。只要輕輕一觸,就會碎裂不可收拾似的。
其實她沒他想的那麼嬌弱,雖然自幼是千金大小姐,什麼事情都不會做。大一那年就被迫輟學嫁給他,她也沒有過多怨言。哪怕他成心羞辱她,在外面花天酒地,夜不歸宿,她還是學著理家,把家裡打理得井井有條,他什麼時候回來,總是十分整潔。
連每天早上預備的那一盅參湯,也還是她在的時候教廚房立下的規矩。他從小過的都是苦日子,後來又忙著掙錢,哪懂得什麼參湯。
家裡傭人們叫她“太太”,他手底下的那些人都懂得看他的眼色,只叫她“勵小姐”,她也沒有計較過。跟他結婚的時候她還一團孩子氣,成天跟意安在一塊鬧喳喳,後來就漸漸安靜了。每次他回家,她總是一個人蜷在沙發裡看DVD。那套片子不知道她看了多少遍,而且翻來覆去,總是那幾集,連他都撞見了不止一次。
是個古代的片子,一個挺可愛的小姑娘,一邊哭一邊揭開一個面具。面具後那個男人倒是挺帥的,每次都是那句臺詞:“小姐,你認錯人了吧?”
連他都快把這段背熟了,也不知道這套連續劇有什麼好看的,值得她一遍一遍的看。有一回他半夜才回來,影碟機還開著,偌大的螢幕上滿是被風吹拂的紅紗,而她已經歪在沙發裡睡著了。
音晌裡還回蕩著少女柔嫩嬌悅的嗓音,娓娓說著:“他有弘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