鼕鼕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反之,在19世紀末期的維也納,性是極其自由、開放的。約翰·斯特勞斯(JohannStrauss)的歌劇《蝙蝠》(DieFledermaus)就象徵弗洛伊德時代的維也納。1874年首演時,弗洛伊德正是18歲的少年。這出歌劇公然描寫交換愛人和公然的性——妻子一看丈夫不在,就投向前任男友的懷抱中;女僕偷偷潛入化妝舞會,找個有錢的“老爹”,做他的情婦,並要求他資助其舞臺生涯;另一個要角,也就是舞會的舉辦人奧洛夫斯基王子(PrinceOrlofsky)則是一個同性戀者,他在詠歎調中鼓勵所有的客人“愛其所愛”——在場的成人觀眾認為這簡直是“同性戀解放運動”(gayliberation)!
這樣的情節在今天看來,可能算不上“限制級”,也絕不是老少皆宜的家庭同樂節目。此外,歌劇的場景是在嚴謹的奧皇避暑勝地,而不是什麼光怪陸離的幻境。然而,對於這一切,卻沒有人感到駭然。
在維也納的19世紀末期,有一位非常受到歡迎的劇作家施尼茨勒(ArturSchnitzler),就是弗洛伊德從前在醫學院的同學。他最為人知,而且最叫座的劇本《輪旋曲》(LaRande)被形容為一出“音樂床上戲”;舞臺上簡直是赤裸裸的性行為!
當然,在那個時代,女性的婚前性行為是不被許可的(與其說這是出自道德規範,不如說是對意外懷孕的恐懼)。女人多半早婚,但是婚後就可做自己愛做的事,只要“謹慎”點就可以了;男人的婚前性行為則沒有特別的限制。這並非“雙重標準”,而是因為男人要先有經濟根基,以養家活口,不得不晚婚,因此沒有人想到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還須堅持貞潔甚或禁慾。
然而,許多中產階級的婦女之所以會有性方面的焦慮,特別是弗洛伊德早期診治的那些女猶太病人,正是由於維也納的性開放,以及到處瀰漫的性氣氛。那些女人多半出身自猶太市鎮的貧民區,好比弗洛伊德家的祖先,原本來自摩拉維亞的猶太小市鎮(現已為捷克的一部分)。在這種小貧民區裡,性的確是受到壓抑的,對男女來說皆是。婚姻全憑媒的之言,在新郎、新娘還小的時候就決定了。一旦他們“成人”,就舉行婚禮,在此之前,這對新人都還沒有見過面呢。
………
真假弗洛伊德(5)
………
婚後,女人便過著非常封閉的家庭生活,除了家人外,幾乎沒有機會和外界接觸,更別說是別的男人。他們在宗教聚會、家庭或是在社群裡都儘量不談到與性有關的事。在這種“無性”氣氛中成長的年輕猶太女性,一下子投身到維也納這個“性的大染缸”中,看到不斷的舞會、華爾茲和性的競爭,知道自己不時得表現得“性感”以吸引男性——這一切使得她們為性生活和性的角色所苦,變得神經質。
弗洛伊德本人不曾提過維也納的“性壓抑”問題。這個名詞是很久以後在偶然間出現的,而且是美國人所造的。沒有一個維也納人相信有“性壓抑”這回事。
很明顯的,弗洛伊德並不主張“性自由”。“父權是本世紀性解放之因”——這種說法很多人認為是弗洛伊德提出的,若他本人有知,必定加以駁斥。弗洛伊德是清教徒,他懷疑性說不定對人類有害,雖然性本身是無可避免的。至於男人使女人變成“性的物體”,這種看法在弗洛伊德眼中,可能是個差勁的笑話。猶太人有個古傳說談到亞當的第二個太太麗麗絲(Lilith)很邪惡。這點他相當清楚,並認為這傳說代表某種真理。麗麗絲從夏娃那兒奪走亞當,使女人成為高等動物中惟一可以隨時交者,其他高等動物的雌性每個月則只有幾天會“發情”,其“性生活”都有相當實際的目的。總之,根據弗洛伊德學派,造成性壓抑與精神異常的“性驅力”是與文化和傳統習俗無關的。這種性驅力是被架構於成人與孩童的關係,而非某個社會兩性之間的關係。
然而,在弗洛伊德留下的文獻中,主題經常是性焦慮、性挫折和性功能的失調。但是有一種精神官能症卻是19世紀末的維也納未曾記錄過的,事實上這時在整個歐洲也未提起過,那就是:金錢引起的精神官能症。在弗洛伊德的時代,維也納受到壓抑的念頭並不是性,而是錢。金錢主導一切,但也是一般人避諱不談的。
在19世紀初期,如簡·奧斯汀(JaneAusten)的小說所呈現的,錢是可公開談論的。她的小說一開頭就告訴讀者每個人的年收入是多少。75年後,也就是弗洛伊德長大成人時,大家無時不刻不想到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