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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臼悄蓋資詹氐摹5蹦瓿醢嬤宦舫雋�351本。母親還有《日常生活的精神分析》(ZurPsychopathologiedesAlltagslebens)一書的修訂版,印行年代是1907年,書中包含有名的“弗洛伊德語誤”(the“FreudiansliPs”)。這兩本書仍夾著母親的書籤,上面的簽名仍是孃家姓氏。母親婚前曾上過弗洛伊德的課,不知是在大學,還是在精神科醫學會,顯然地,母親是在場惟一的女性。她津津樂道,自己的出現總是讓討論“性”和“性問題”的弗洛伊德大為尷尬。
有人介紹我給弗洛伊德時,我才八九歲。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吉妮亞辦的一家“合作餐廳”就在伯格斯(Berggasse),弗洛伊德家的公寓就在隔壁。在維也納鬧饑荒的那幾年,弗洛伊德和家人有時會在那兒吃午飯,我們家也是,還會在同一張桌子用餐呢。弗洛伊德認識我的父母,因此我就被介紹給他,並和他握手。
但是,我和弗洛伊德僅接觸過這一次。小時候,不知握過多少大人的手,而我所以特別記得弗洛伊德,是因為後來父母對我說:“你要好好記住這一天,你剛剛遇見的人是奧地利,嗯,或許該說是在歐洲最重要的人了。”那時該是在大戰結束前,因為聽了這話,我問道:“比皇帝更重要嗎?”父親回答:“是的,比皇帝更加重要。”這件事留給我深刻的印象,因此我還記得,即使那時的我只是個小孩子。
重要的是:我的父母都不是弗洛伊德的信徒。事實上,母親還常常批評他這個人和他的理論,但是他們仍認為他是“在歐洲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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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弗洛伊德,有三件事是大家深信不疑的,至少在以英語為主的國家是如此。第一,他一生窮困,為生活所苦,幾近赤貧;第二,他因反猶太的情結而痛苦萬分,而且因身為猶太人,無法得到他應得的大學教職和學術界的認可;第三則是,他為當時的維也納醫學界所輕視。
這三件事,可說是純然的“迷思”。其實,少年時代的弗洛伊德家境不錯;此外,作為一個年輕醫師的他,一開始執業就賺了不少。沒有人因為他是猶太人而歧視他,一直到晚年,希特勒入侵,才使他流亡國外。而且,他是奧國醫學史上最早得到學術界正式認可的人才。如果依照原來a聊嚴厲的標準,他是門兒都沒有。總之,維也納醫學界並未忽略他,只是將他“排拒”在外。弗洛伊德之所以被拒,是因為他嚴重破壞了醫學倫理。而他的理論被抗拒的原因,則是——看來冠冕堂皇,卻只道出一半的真理;與其說他的理論是醫學或是治療法,不如說是“詩”。
關於弗洛伊德和他在維也納的生活,這些迷思要不是他自己深信不移,對他本人或其精神分析理論,可說是微不足道而且不相關。其實,這些迷思就是他捏造、宣揚開的。特別是在他的書信中,無不一再強調。透過書信,這個驕傲、自律而重隱私的人把他的憂慮發洩出來。換言之,這些迷思對他本人而言非常重要。為什麼呢?
弗洛伊德非常刻苦,從不發怨言,最厭惡自憐自艾,哀聲嘆氣在他看來最為可恥。即使肉體遭受極大的痛苦,他也不吭一聲。不管是他自身或是家庭生活的苦,他都極能忍受。然而,他卻不斷地抱怨那種“想像的折磨”——比如生活窮困、受到反猶人士的歧視以及被其他維也納醫師輕視等。
就其他方面而言,弗洛伊德可謂坦白得可以,特別是對他自己。他在自我檢視時,幾近殘酷——對普通人來說是無傷大雅的嗜好,他則恨之入骨,巴不得連根拔除。令人無法想像的是,弗洛伊德會這樣捏造並宣揚有關自己的神話與迷思;更讓人不解的是,弗洛伊德難道不知道那些宣告與抱怨,都不是“事實”,而是子虛烏有?在維也納,每一個人都很清楚這點,紛紛談論弗洛伊德的這種“怪癖”。
我們可以用弗洛伊德自己的理論來分析他,並得到答案:這些迷思也是他說溜嘴的“語誤”。即使他自我剖析、高度坦誠,並自律甚嚴,也無法面對一些深層的現實與創痛。我們就是從弗洛伊德那兒學到,這種“語誤”絕非無關緊要。如果有一本“弗洛伊德正傳”的話,裡面的他該是個嚴厲而惟一的神——如奧林匹斯山的宙斯,或是《舊約》中的耶和華。從他的“語誤”來看,他則是永遠不得解脫的普羅米修斯。在弗洛伊德所有的作品當中,最常提及的神話人物就是普羅米修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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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洛伊德家雖非維也納人說的“鉅富”,然而也算是生活無優的中產階級。他出生於1856年,父親是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