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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弟弟,我知道他不會和別人打架。”
“哪個是你弟弟?”
“兩個都是。”
“嘖,你看這事兒,”叉子轉身問道:“弟兄們說這事該怎麼辦呀?”
“甭跟她費話,”眾人在叉子身後哄道:“花了那倆小丫的。”
“你看怎麼辦?”叉子問黃圓。
“那你們就先花我吧。”黃圓氣得原先白皙的面龐變得粉紅,彎眉高挑,渾身一個勁兒發抖,馬上就要哭了。
“那可不敢,全校有名的校花,高不可攀的公主,我們可不敢動你呀。要不是這事,我們跟你說句話,你都會罵我是流氓吧。”
黃圓不語。
“反正今天這樣你們是走不了,”叉子說,“我這幫兄弟不答應。”
“這樣吧,”黃圓說,“如果真有這個事,我在這兒先向你賠禮道歉,明天再請你們吃飯。”
“這麼多人你全請?”叉子問。
“可以呀,你們全來吧,明天下午五點,在馬凱餐廳。”黃圓說罷,拉著你和黃方扭身便走。
路上,黃方對黃圓剛才的表現頗為不滿,認為過於跌份,尤其是對叉子這樣一個流氓。
“正因為他是個流氓,”黃圓氣惱地說,“我和他在一個學校,比你們更瞭解他,我不願意你們與他有什麼牽扯,受到他的威脅。再說,我這樣做還不都是為了你們,放在平常我根本不會去理他。”
“她這樣做是對的。”你說著,向黃圓投去感激的目光。“今天如果不是她在,還不知道會怎樣呢。”
第二天晚上,你和黃方焦急地站在門口,等待宴請叉子的黃圓儘快歸來。她讓你們等了許久,期間,各種不好的結局你們都設想到了,就在你們準備前去餐廳接她的時候,她回來了。不是一個人,而是和叉子在一起。他們悠閒地在路旁走著,有說有笑,昏黃的路燈將他們的身影拉得長長的,儼然一對情侶。你注意到,在他倆身後不遠處還尾隨著一群人,一片菸頭忽明忽滅。那一定是叉子的同夥,你想,這小子勾引女孩子還不忘老大的派頭。
那天晚上,叉子穿著一身時髦的黃軍裝,是質地柔軟,被稱為柞絲受閱服的那種,裡面穿著雪白的襯衫,腳下是鋥亮的黑皮鞋,頭髮也梳理得光潔齊整,一改以往的那身青工打扮。 “我們沒去吃飯,但聊得很痛快。”黃圓興奮地說,“他希望同我們做朋友。”
沉默的鐘樓 4(3)
叉子走上前主動同你握手。“頭一次見面你把我打得夠嗆!”他的臉上帶著真誠的笑容,說,“咱們算得上是不打不相識,找機會我還想跟你單練呢。”
你神情木然地應付著。面對著沒有意想到的這一幕,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過後,黃方仍舊不滿黃圓同叉子這樣的流氓交朋友。黃圓說,“我以前也是這樣想的,但跟他一聊,發現他並不像外面傳的那樣,你們接觸一下就會知道的。”
你當時的想法較之黃方要更復雜一些。一方面,你認為黃方說得對,叉子同你們不是一樣的人;另一方面,你當時還有一股妒意在心裡。此前你一直認為並期冀著像黃圓這樣美麗的女孩,應該等到你再長大些,與你發生些什麼事情才對。但隨著日後與叉子越來越多的接觸和了解,你發現自己錯了,黃圓說的是對的。透過叉子,你初步認識並瞭解了勞動人民——這個以前一直認為只是個名詞概念的實體。切實體會到了他們的貧窮、善良、誠實、勇敢以及他們對美好生活的渴望。在叉子家裡,你嚐到了叉子媽媽——一位樸實的農村婦女做的菜糰子、晾曬的白薯幹、乾菜等等許多你從沒吃過的東西。那種菜糰子是用菜店裡扔掉的菜葉和玉米麵做成的,根本沒有什麼油水,但叉子一家人吃起來是那樣津津有味。用一貧如洗來形容叉子的家,是再恰當不過了。一張方桌子、一隻凳子、兩張用木板和磚頭搭起來的床,兩隻破舊的木箱,這便是他們的全部家當。叉子家租住的是兩間陰暗潮溼的小南房,家裡最亮麗的地方當屬南牆上懸掛著的叉子父親得來的那一溜勞動模範獎狀。你見過叉子的父親,樣子較之實際年齡要蒼老許多,他每天早出晚歸,回到家裡話很少,你至今仍然記得他進到家裡坐在屋裡唯一的那隻凳子上,悶頭喝著劣質白酒,突然又不知何故把酒杯摔在地上的那一幕。那一幕給了你這樣的生活啟示——貧窮有著能令人蒼老、寡言、頹喪的魔力。同時,它也能產生令人意想不到的破壞力。
“這不算什麼,我們都習慣了,他常這樣。”叉子輕描淡寫地說,“我去過我爸他們單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