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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而翠花卻叼著一隻田鼠回來了,並沒有富貴。
“我舅舅走了?”我緊張起來。
“富貴不在了,他的鋪蓋卷不見了,他把泡麵放在這裡,分明是有意走掉了。”“可槍還在哩。”我說。
“你是把槍沒收了的呀!”我和爛頭還是不能相信舅舅會離開我們,他為什麼要離開我們呢,就因為我指責了他嗎?狼崽呢,狼崽呢,更糟糕的是狼崽和裝狼崽的竹籠子都不見了。
“我說不要帶狼崽,你偏要帶,他一定是因為狼崽才不願意和我們一塊行動了!”但我發現了在灶臺的那幾個石頭上黑乎乎一片,俯身看看,竟是彎彎扭扭一行用炭寫成的字:我是不配當獵人,也更不配陪你去拍照了,爛頭你得留下,你一定要協助子明完成工作。舅舅還是你的舅舅,沒能領你回家去看看,等以後的機會吧。石頭上還放著金香玉。
舅舅的離去,對我來說是沉重的打擊,如果沒有見到他,我是不可能下來尋找狼、為狼拍照的,他這麼離去,這不是把我像一條魚一樣撂在了幹灘上嗎?我一下子發起火來,撲哩撲咚踩滅了火堆,罵起來:一聲不吭,說走就走了,就算不認了我這外甥,這也配做一個獵人一個男人嗎?!爛頭拿了金香玉在鼻邊聞,不住地說:香。聽了我的埋怨,卻說,隊長才是男人哩,我幾次說走呀走呀,可就是沒走了,他是說一不二的人,要走就走了!我說:“走了胡屠戶,難道我就要吃連毛豬不閔?”爛頭不愛聽了,反問誰是胡屠戶,隊長怎麼成了胡屠戶了,沒了你舅舅,你又不殺狼,碰上狼就埋到狼肚子裡去!我也賭氣:誰不死的,與其死在床上,真還不如死在狼肚裡,把墳墓安在狼腹裡也是光榮的事。我冷著眼說:“你走不走?”爛頭說:“我聽書記的。”我說:“我還算什麼書記,你要走也可以走,我尋不著狼了,我可以取消拍照工作,回州城給專員彙報去!”爛頭說:“彙報你舅舅的事?”我說:“這當然。”爛頭又說了一句:“處罰你舅舅?”我說:“誰犯法誰就受罰啊!”爛頭說:“你才是狼變的,你那麼護著狼,狼是你同夥同志嗎?我們為什麼出來,都是為了治病,你沒見你舅舅在生龍鎮的精神多好,從鎮上出來身體又變得虛弱嗎?”我說:“我護狼還不是為了人,狼全殺完了,那人不就變得更虛弱了嗎?”爛頭肯定是舌戰不過我的,他說:話有三說,你們文人就會巧說!最後我們都吵累了,坐下來,爛頭向我發出最後通牒:他可以陪我完成任務,但不允許我把舅舅的事如實彙報給專員。我同意了,但也約法兩章給他:一,以後不能再殺狼;二,一路上不要沾花惹草。
我走出洞外,四處檢視了有沒有狼崽的屍體,一無所獲。回洞裡吃了泡麵和烤土豆,悶悶不樂地睡下,還總希望著舅舅會回來或許沒有被摔死而被丟棄在什麼地方的狼崽能尋著來,影影乎乎了一夜。天明繼續趕路,到了一個村子,查問附近有沒有過狼,村人對突然提到狼的事感到驚訝:是呀,不說狼倒把狼忘了,這幾年怎麼就沒見過狼呢?又到了一個鎮子,鎮上人說,甭說現在,過去狼多的時候狼也不到鎮子上來,因為這鎮子家家都打鐵,白日黑夜爐火通宵,狼是怕火的,但鎮東鴟有個皮貨收購站,北山一帶的人常去那兒出售山羊皮、狐皮、錦雞皮,也有狼皮。我和爛頭就尋到了那個收購站,收購站卻於一年前倒閉了,三間板式門面房緊鎖著,門環上繡著個蜘蛛網,一隻肥胖的蜘蛛正吐著一條絲往下吊。爛頭將蜘蛛捉住,拔著蜘蛛的腿,我說:你這人這麼殘忍?爛頭說:這有啥哩,政府又沒有頒佈保護蜘蛛的條例!我倆在門口說話聲高,幾個人就過來問我們是不是來出售獸皮的?“收購站怎麼不開門?”
“沒貨源了麼!”“北山人不來了?”
“收那些野兔皮、錦雞皮能賺幾個錢呀!?”
“那麼狼皮呢?”
“現在哪兒還有狼呀,在地上畫狼呀,你們是哪兒來的?”
“州城。”“聽說州城裡那幾家軍工廠的工人都下崗了,沒戰爭了,工廠要關門,加工牛皮的工人現在不如咱農民了,是這樣嗎?”
“是這樣吧。”“聽說州里頒佈了禁殺狼的條例,還要從別的地方給商州投放一批狼種哩,是這樣嗎?”
“是這樣吧。”我隨口應答著,應答完了想:投放新的狼種?咦,這話是哪兒來的,怎麼會有這種想法,這想法不失是個好主意,蠻有價值嘛!我們離開了收購站,我問爛頭投放新的狼種有沒有可行性,爛頭說,以前只知道烏克蘭豬是從蘇聯引進的,長毛絨兔是從安哥拉引進的,沒聽說過狼也引進,外國的東西都比中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