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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愣著幹什麼?”鄭汝水暴躁地問,“等著我給你戴手銬還是羈押你啊?年紀不大,膽子大到要捅破了天。老實過去,等著回去挨訓。” 宋引蔓還是站著沒動,眼底情緒複雜成片,好半晌在鄭汝水陰沉的眼神裡低著頭往樓臺那邊走去。 少個人能活動的範圍變大,鄭汝水固定好身形,上半身探出,雙手抓住繩索開始營救衛司融。 一米七八的成年男性少說也有一百二三十斤,從鄭汝水手背爆出的青筋可以看出他拉得不輕鬆。 這時候衛司融不好再說別的,更是將咳嗽悶在嗓子眼,不肯給人再添麻煩。 可偏偏這時候他聽見了細微鐵釦互相摩擦要掙脫的前奏聲,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他重重嘆了口氣:“鄭隊,別拽了。” 鄭汝水直男思維不允許他質疑自己的能力:“我能拉你上來,周查剛沒吹牛。” “不是的。”衛司融沒想傷他們家隊長的自尊心,實話實說,“沒等你把我拉上去,這鎖釦先斷了。” 鄭汝水動作微頓,剛安排人把兩位犯罪嫌疑人帶走的周查重返天台邊緣聽見這話也頓住了。 熱風吹過,三人遍體生寒,難道要眼睜睜看著同事死嗎? 鄭汝水臉色微沉:“我速度快點能救你上來。” “來不及了。”衛司融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剛落下,他像一片脫離枝頭的落葉般划向早就準備好的救生墊。 鄭汝水和周查心驚肉跳,趕緊邊往樓下趕邊打電話叫醫生過來。 剛抬腳沒走兩步,就聽見樓下傳出一陣巨大的驚呼聲。 他倆條件反射雙雙摺返回樓臺邊往下看,就見一道黑影半道一躍而出抱住墜落的衛司融,一手護後腦勺一手護腰,自己甘願充當肉墊以後背為著落點飛下去。 鄭汝水和周查對視一眼,均看見對方眼裡的震驚。 早做好接受疼痛的衛司融實在沒想通宣帛弈從哪冒出來的,還準確捕獲了他,被人以保護姿勢抱起來的時候,他又急又想罵人。 真把自己當天神下凡呢?話太多罵不過來,他忍了忍,罵了句:“傻子。” 傻子把他抱得太緊了,根本掙脫不開,這導致落地那刻,他耳邊傳來男人忍痛的悶哼聲。 這麼高又抱著人,最先著落被當緩衝墊的男人不可能好受。 他連滾帶爬翻身想去看人,慌慌忙忙問:“宣帛弈,宣帛弈,你怎麼樣了?” 被壓的宣帛弈眼冒金星,根本沒聽清他說什麼,努力睜眼去看他一張一合的嘴,表情停滯像畫面定格,實在看不清的那刻想露出個笑容,結果唇角剛揚頭一歪暈了過去。 衛司融怒氣攻心,到底誰才是沒輕沒重的那個?他剛想罵,嗓子眼一口氣沒上來便眼前一黑也倒了下去。 圍在附近的消防員和醫護人員第一時間趕過來救助,再三確定兩人沒有明顯外傷後把人放上擔架快速送入救護車,一路帶著烏拉烏拉響聲往鎮醫院奔去。 衛司融知道自己又做夢了。 和先前反覆夢見父母相處的回憶不同,這次他夢見了墜樓被宣帛弈抱住。 那時事情發生在眨眼間,根本無法注意到太多。 但在這個夢裡,他感覺到宣帛弈的懷抱很寬闊也很熱,後背貼上去有潮溼感,他猜測在跳出來接他前對方肯定經歷過一場激烈運動。 並沒有討人厭的汗味,只有他數次聞到的清淡墨香,不像洗衣凝珠,也不像衣櫃薰香,更像日積月累薰陶有的。這味道圍繞著他們,使他恍惚蹭了蹭後腦勺又大又暖的手,而對方臉頰藏在他肩窩裡,兩人像湖面休憩的交頸鴛鴦,曖昧又溫暖。 哪怕下墜速度過快,他也不覺得怕,剛轉臉想和宣帛弈說話,正對上一張七竅流血的恐怖臉龐,他怔在原地。 那臉張了張鮮血洶湧的嘴,聲音卻是熟悉的:“融融,別怕,我會保護你。” 說完還露出個溫柔笑容。 衛司融心神劇震,倏然睜開雙眼,胸口劇烈起伏不斷的大口呼吸,空洞地盯著天花板,像是被魘住了。 “司融,你醒了?”趴在床邊的顧予林聽見動靜起身湊過來,見他沒反應,焦急地按鈴,“你快回我句話啊,該不會是摔壞了腦子?” 顧予林急得原地亂轉,一會喊醫生,一會撥他媽電話。 畢竟顧女士臨走前再三囑咐,一旦衛司融醒了立即電話通知,向來被鎮壓的顧予林不敢違抗。 電話打通的那刻,醫生護士也一窩蜂進來,顧予林被擠到旁邊,左耳聽著主治醫生吩咐核查右耳聽顧女士問話。 “檢查血壓。”醫生說。 “融融醒了?”顧女士問。 “是,看著不太對勁。”顧予林老老實實說,“像丟了魂。” “噁心嗎?”醫生俯身問眼珠子動了動的衛司融。 “照顧好他,我馬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