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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司融避而不答,反倒說:“你該休息了。” 往常在醫院裡這個點早該入睡,但畢竟乾的不是像高階白領那麼準時準點上下班的工作,熬夜是常態,通宵更是稀疏平常,是以哪怕住院了,拋開起初因為身體緣故的多次昏睡,其餘時候依舊活虎生龍,衛司融不可能不知道,那故意說這話就是趕他睡覺,不想他多問。 換做別的,宣帛弈大機率會藉故朝他討要點甜頭,再心滿意足的讓他做想做的事。 今天半下午他在外面做的那些事對宣帛弈是保密的,饒是如此,鄭汝水和他在飯間討論並未避著他,讓他結合那透露不多的三言兩語拼湊出個不太完整的真相來。 衛司融在以身做餌。 這和鄭汝水請求他同意的事有了細微的出入,同樣以身做餌,一個是贏得放貸人信任,拿到證據將其一鍋端。 另一個則是透過放貸人接觸到更深更多的內部人,從而鋪開更大的網將其一網打盡。 這個志向太遠大,大到宣帛弈彷彿看見了傳銷頭目在給手下人畫大餅,不同之處在於那傳銷是真的在犯罪,而公然當著他面畫大餅這兩是公職人員。 他不正面回答,宣帛弈也不想聽他的話,兩人在雪白的白熾燈下一站一坐無聲僵持著。 像是怕兩人找不到臺階下,咔噠燈泡炸裂聲在頭頂響起,片刻後客廳一片昏暗,唯有遠方一排路燈橙色光透過大片玻璃窗照射進來,勉強能看清屋內擺設,不會被絆了腿腳。 宣帛弈朝後靠,臉部也隨之藏進了陰暗裡,只餘緊緊交疊的雙手無聲說著抗議。 早就知道會是這種結果,偏生鄭汝水找藉口開溜了。 衛司融罕見背後罵人,純屬因為某個隊長太狗了,他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和宣帛弈硬碰硬,該低頭就低頭,把人惹生氣了,自己也會焦躁。 他長腿跨過茶几邊角,一屁股落在宣帛弈身側,兩人很少坐得這麼近,溫熱肌膚相貼,長腿隔著兩層薄薄的面料打著招呼。 這瞬間讓衛司融忘了自己想說什麼,垂眸凝視著兩條相貼的長腿,眼神裡溫度漸漸軟化下來。 “宣帛弈。” 讓人看不清神色的宣帛弈突然有了外面瘋傳的高嶺之花模樣,沉默抵抗所有。 衛司融不生氣,黑暗裡更容易傾訴心聲,他聲音微軟將內心所想娓娓道來:“我不是英雄也沒想過要當,之所以參與進校園貸計劃裡,是不想再看見下一個周馨雅,也不想再看見另一個周頂。他們太苦了,本來生活就夠累的,為什麼還要讓他們苦上加苦?雖說只要你頂得住誘惑就不會踩進校園貸的坑,但誰都不知道每個用校園貸人背後的故事,不能以偏概全。” 其實真讓他說,他能從多角度說出多種感人肺腑的理由,想到旁邊坐著的是宣帛弈,他想,那些無光痛癢的話收了最好,宣帛弈最想聽的是他真心話。 說也說了,他不後悔也不想更改決定,默然等待宣帛弈的宣判。 按道理說兩人到現在也沒個確切關係,他想做什麼說什麼完全可以不管宣帛弈,架不住他無法忍受再看見那天宣帛弈躺在病床上看他的眼神。 劫後餘生外加慶幸。 慶幸他安然無恙,那是一種將自己生死置之度外全身心牽掛另一個人的專情模樣,他忘卻不了。 更沒法狠下心再傷了滿心都是他的男人的心。 安靜良久,客廳裡響起宣帛弈輕不可聞地質問聲:“你有沒有想過敢頂著風口浪尖玩陽奉陰違這手的人都是個狠角色?” 有商量的餘地,且沒有爭吵前兆。 衛司融重振精神,掌心在褲子上蹭了幾下,猶猶豫豫往宣帛弈那邊摸索,想嘗試牽手:“我知道,沒想過這一仗會好打,也沒想過退縮,更不想受傷。” 對情愛有所感觸以來,他從沒主動牽過別人的手,動作太生澀,滿是笨手笨腳,得虧有黑暗打掩護,乃至他在空中比擬幾下,手懸空著,不至於被人看見這副不知如何是好的笨拙模樣。 他臉露懊惱,怎麼就不能霸道伸出手強勢和對方十指緊扣? 太丟臉了,他悄然去看暗處的宣帛弈,距離近看得清,黑暗裡那雙眼眸裡裝著明晃晃的笑意,他嗖地要撤回手,沒能成功。 看某個小笨蛋掙扎半天未果的宣檢察官大發慈悲主動牽住了他的手,將其扣放在腹部:“我剛生氣了。” “啊……”衛司融怔神,不確定地問,“那需要我哄你嗎?” 宣帛弈回想他剛牽手半天失敗的畫面,直覺要他哄估計自己會被氣個半死,自動棄權:“怕我會更生氣。” 衛司融忍不住笑出了聲:“我確實不太哄人。” “也不是。”宣帛弈空著的那隻手探出來攬住他的腰,臉跟著緩緩挪出陰暗,在路燈光芒裡亮得驚人,越來越近,直到他傾斜著身體幾乎將衛司融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