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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強毛骨悚然,倏然抬頭看向唇角彎著抹譏諷笑容的鄭汝水,語氣冷然篤定道:“人不是我殺的。” “是,也不能說是她們四個殺的,畢竟你們沒幹什麼,就是當著酒還沒醒的錢軍濤面玩了一手噩夢重現,在舞臺落幕後將唯一的觀眾遺棄,任由他在黑暗裡滋生恐懼,活生生把自己嚇死了。你想說僅此而已,對嗎?” 先前和鄭汝水耍嘴皮子功夫,張小強還表現出一副你能把我怎麼著的囂張姿態,這會被猜到八九不離十,度過那段慌里慌張的無措感,突然冷靜下來,絞成麻花的雙手也鬆開攤平放在桌上,直直朝鄭汝水看過來。 “對,沒錯。” “你知不知道即便你們沒有對他造成實質性傷害,單憑把人綁架走關在集裝箱裡恐嚇,造成人猝死也是謀殺。” “沒有,他是被你們營救後躺在醫院裡腦死亡的。” 這僅在他們隊內才知道的案情怎麼會被他一個拷在審訊室裡好幾天的人得知? 鄭汝水同露出得意神色的張小強對視,驚覺周身被涼意漸漸吞噬,顯出幾分普通人會有的後知後覺感來。 “鄭隊長這麼看著我是想說我說錯了?”張小強問,他在桌上輕鬆跳躍的手指並不認為自己說錯了,“是我們導致他的死亡,充其量只能算是個間接兇手,真正害死他的是他自己。” “他的死是既定事實。”鄭汝水回答。 “既定事實也得看是誰造成的。”張小強無所謂道,“我最後看他,他還是好好的。” “沒用的。”鄭汝水又點了支菸,“你們誰出的主意?” 張小強視線落在他拿煙的手上,無意識按著指節:“抱歉啊鄭隊長,我答應了要保密,剛告訴你那麼多已經失言。” 鄭汝水走到張小強面前,從煙盒裡抖出來支菸丟到他手邊:“你說了能減輕罪行,也能幫幫她們。” 張小強第一時間並沒有伸手去碰,而是抬頭看向等待他做選擇的鄭汝水,笑意不達眼底:“我這輩子就這樣了,減不減沒那麼重要。她們的話……該由她們自己做主,我不該自以為是替她們做決定,以我為你好當藉口,說了不該說的話。” 意想不到的回答驚訝到觀審的一眾人。 所謂的幫幫她們是有歧義的,出發點並不是為別人好,終歸是有利可圖。 這世界沒有平白無故的好。 衛司融抿口水緩解嘴幹,很期待張小強接下來的話。 審訊室裡的鴉雀無聲還是由不按套路出牌的鄭汝水來打破,他玩味笑著把煙推到張小強指間,低聲說:“抽著吧,不是非要你回答剛才的問題。” 張小強這才拿起煙在鄭汝水點著的打火機上輕輕吸了口,暴漲火光眨眼又落回去,張小強熟練地吞沒煙霧:“謝謝鄭隊長。” “不客氣,不提她們,來說說你為什麼幫她們。”鄭汝水斜靠在案臺邊緣玩著打火機,擺出瞎扯淡的架勢來。 “異類的同病相憐。”張小強夾著煙比劃起回憶裡的畫面,指間菸頭的紅點像紅外線點跟著勾勒出當時場景,“暴雨夜遇見在街頭攙扶的兩個小姑娘,好心送她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