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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潛在的第六人。”◎ 大風大雨裡萬物皆飄搖。 半人高的瓷白花壇裡剛移栽沒多久的月季被風吹打得快要匍匐到泛著土黃色的爛泥中, 姿勢架得太高,一時不設防被擊垮只忙著顧及無用的面子,連趁風雨間隙再挺直腰桿都辦不到。 這時狼狽不堪, 想也知道待天放晴,過不了多久,月季又會恢復原樣, 好似這骯髒過往不曾有過。 盛雛霜卻知道那傷痕刻進骨髓, 印入腦海,日日夜夜難忘, 哪怕風雨不在, 也有如影隨形的疼痛感猶存。 正是盛開時候的花朵很容易被打散,次數多了, 花瓣經不住敲打片片落下,像她逝去的青春。 不期然的,她想起那天收到的那朵素白太陽花,沒有顏色,意外有了讓人活下去的信念。 送花給她的俊秀青年鎮定裡帶著些許不好意思,說下次再見會有鮮豔永不落敗的太陽花。 她想,她可能永遠等不到了。 林繡莓和宋引蔓鬧出的動靜太大了,她沒手機求證, 也從門開門關的功夫裡聽見兩聲閒言碎語。 說隊裡新來的心理顧問墜樓,被檢察院的高嶺之花救了,兩人現在齊齊躺在醫院裡呢。 這是意料之外的事,她也沒想到計劃實施時會跳出來這麼位碰巧打動她的妙人。 一朵紙疊花的故事,她沒應, 對方也沒能如約來赴。 就讓結局停在戛然而止的地方, 有時也是一種be美學, 不是嗎? 盛雛霜清麗的臉上露出極端悲情的神色來,眼裡亮光漸漸散去,她反覆捏著左手腕,那兒皮薄血厚,一刀下去不太疼。 就是這裡,她眼底迸發奇異光芒,緩緩從髮絲取下一枚看似尋常的白色蝴蝶髮夾。 咚咚。 敲門聲驚醒了盛雛霜,她臉上表情瞬收,將髮夾夾回頭發,低聲說:“請進。” 接著她就看見深覺不可能應約的人捧著束顏色鮮豔的紙疊花走了進來,他臉色不太好,額前發溼漉漉成一縷縷的,儼然淋了雨,露出如漆黛眉及濃重故事感的山水眸,白t近肩膀到黑色長褲貼左側全被打溼了,勾勒出清瘦身形。 見她直勾勾看著自己,衛司融先低頭看眼身上略顯狼狽的地方,嗓音仍有感冒沒好的沙啞,他淡然解釋:“外面雨太大了,總有傘護不住的對方。” 盛雛霜怔怔看著他,像還沒從他出現的情緒回過神來。 衛司融並不介意,將手裡花束遞過去:“上次答應送你的花,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有顏色的更好看。人生,也該如此,不是嗎?” 盛雛霜的目光從他的臉上挪到眼前的紙疊太陽花上,雨很大,風也很大,他連衣服都溼了,這最容易被打溼的紙花一點潮溼的痕跡都沒有,完好乾燥得彷彿外面是豔陽天。 為什麼會這麼細心保護送給她的東西? 愛嗎? 盛雛霜很清楚那不是,她和林繡莓及宋引蔓就衛司融究竟會不會成為替她們揭露全部事實的執行人討論過很多次。 每回吵得不可開交,唯有一點意外相同——衛司融認真。 沒有侷限的一個詞,不管放在任何位置都很難得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