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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個時辰了,魏公子才剛剛睡醒,秦王就在一屏風之隔的地方等著,都等了一盞茶了。他也不讓人叫醒魏公子,也不進去看,就是在那兒坐著喝茶。
宮人們早已備好洗漱衣物早餐,就等魏公子睜眼。此刻,嬴政睏倦地睜開眼,侍官簡直快哭了:“公子醒了!”
宮人們大鬆一口氣,前前後後圍了過去。
侍官扶著嬴政起身,小聲道:“秦王在外面等了公子很久了。”
嬴政朝屏風外看了眼,依稀看見趙政端坐在堂中,身影筆挺。從回到咸陽宮到現在,半個月時間,趙政一直沒找過他。
他也沒有再把趙政弄到空間裡,這回宴會在即,趙政卻突然親臨別館,等他這麼久,八成是要出招。
嬴政若無其事地洗漱了一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實在不行就臉皮厚一些,死不承認就對了。
宮人拿來一套嶄新的黑色禮服,外袍精緻華貴,上面繡著金色雲紋和花卉。
嬴政沒見過這身,看了侍官一眼,侍官忙解釋道:“這是秦王帶來的,讓我們侍奉公子穿上。”
嬴政穿上了,張開手,由宮人為他整理袖子和衣襬,戴上玉佩和各種裝飾。
“大王不是要宴賞群臣嗎?”嬴政從屏風後走了出來,聞到室外的薰香時皺了下眉,“為何到某這裡來耽誤時間?”
“自然是在等你。”趙政放下了茶盞,起身,身上那件衣服和嬴政的像極,隨著動作緩緩浮動,反射著星星點點的金光。他走到嬴政面前,朝侍官抬了下手,“寡人記得魏公子善書法,正好,今日賞賜的詔書尚未書寫,公子,如何?”
他顯然有備而來,侍官轉眼就奉上了筆墨和御帛。
嬴政的視線在趙政的衣服上停留了一瞬,泰然自若地坐到案後,“若我遲遲未醒,大王這封詔書也不寫了?”
“未可知。”趙政將筆蘸了墨遞給嬴政,“公子可以試試。”
趙政有意試探嬴政的筆跡,其實詔書早已寫好。嬴政自然也知道他的算盤,泰然處之,他道:“大王請講。”
趙政一瞬不瞬地看著,道:“四年,廢相呂不韋,太后趙氏,王弟成蟜謀逆。郎中令信,將軍翦,中庶子賁,魏公子如平之,賜金千斤,繒百匹。信、翦加賜斧鉞、虎賁三百,賁封中郎將,加封侍中。如加賜美酒萬鬥,美人三百,俊郎三百。”
嬴政寫著寫著筆一頓,前幾個都是賞錢財,賜官爵,到他這兒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趙政道:“有何不妥?寡人聽魏國王公說,魏公子在魏國時,好美色,喜酗酒,男女不忌,喜怒無常。寡人所賞,公子不喜歡?”
嬴政對魏如這種行為簡直生理厭惡,一陣反胃:“還是免了,某不喜歡。”
“那就免了吧。但是不賞賜些什麼,也不太好,對吧。”趙政拖著長長的尾音,煞有介事地思考了一下,“那就賜個封號給公子,長安君——如何?”
空氣中安靜了一瞬。
嬴政壓著胃裡的不適,皺眉道:“長安君是大王已故尊師趙厘的封號,又與王弟成蟜相同,豈非冒犯?”
“這個封號寓意好,寡人喜歡。”趙政站在嬴政身後,伸手輕輕正了正他的衣領,手指撫過上面金色的紋絡:“可惜成蟜謀逆,令寡人心寒。魏公子得到它,一定要好好珍惜。”
趙政垂眸看著嬴政,嬴政也感受到他幽深的目光,未幾,拱袖道:“卻之不恭。”
詔書寫好後,趙政拿起來端詳了一番,低聲笑道:“公子字跡與先生像極,看來這個封號給對了。去宴會用膳吧,長安君?”
嬴政斂眸,看不出喜悲:“大王請。”
趙政走出了別館,嬴政與之隨行。兩個人本來就像,衣服又幾乎雷同,這麼一走出來,等候在御輦旁的李信望見這一幕怔了一下,他心中湧起一種怪異的感覺,好像看到了兩個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