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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魏如又被送到秦國做質子,而且是秦王政點名要的。
目的不言而喻。
嬴政並不是睚眥必報的人,只要不觸及他的底線,他是非常寬容大度的。但是對於碰到他禁區地人,他報復起來絕不會手軟。
同理,對於魏如,趙政也不會善罷甘休。
嬴政極輕地嘆了口氣。
系統又小心地補充道:“然後,陛下,你的愛意值已經漲到五十七了。”
“……”嬴政靜默了一瞬,“他……”
看嬴政的反應,系統覺得自己嗑cp的願望要碎掉了。它小聲道:“陛下……你是不是很討厭這種感情啊?”
“不。”
嬴政覺得趙政本人都未必能分得清這種感情。
他從來不是逃避問題的人,但唯獨這件事,他覺得非常棘手。
潛意識中,他並不想讓趙政知道現在的魏如是長安君趙厘。否則,他幾乎可以想象愛意值會漲成什麼樣子。
那個時候,他該怎麼面對趙政?
如果趙政知道趙厘其實是多年後的他自己,又會是什麼反應?
嬴政覺得一定不會是什麼好反應。趙政會因此厭惡他也不一定。
他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這種茫然的情緒,上一次這樣失措,還是知道母親和嫪毐生育孩子並意圖謀逆的時候。
即便如此,他還是非常冷靜理智地反利用了一把,拔除了盤根錯節的呂、嫪及外戚勢力。
這一次,嬴政卻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這好像,觸及到了他的盲區。
三天後,護送魏國質子的人馬緩緩駛入咸陽章臺宮。
嬴政下了馬車,略一整理衣衫。
他環視著連綿的宮殿樓閣,不禁有些悵然。
除去最後巡幸天下的十年,這幾乎是他度過了一生的地方。
然而再回來,情景卻大不相同。
嬴政穿著華貴的紫色禮服走上了章臺宮的宮階,腰間的玉佩隨著動作發出碰撞的清響。
長階盡頭,章臺宮內,年少的秦王端坐在王座上。他身上是一件玄色的禮服,以金線繡了日月星辰等章紋,略柔淡的硃紅蔽膝和各種金銀玉石的裝飾中和了黑色的沉重。
這樣端莊華美的服飾,穿在這樣年輕的少年人身上卻黯然許多,甚至都壓不住少年眉目的凌厲和威嚴。
他鳳目微斂,劍眉壓低,似是倦懶,又似揣度,讓人不敢直視,更不敢去妄圖揣測他的心思。
時隔多年,再見到魏如,不知道是不是太過思念故人,趙政覺得對方走上來的樣子像極了一個人。
那種縱然落魄也依舊從容的氣度,非常、非常像。
嬴政走完了九十九道長階,雙手拱袖,在殿下請見。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抬眼,對上了視線。
趙政的眸光微微一斂。
郎官將請求傳達到秦王面前,秦王卻沉沉地看著魏國質子,遲遲沒有回答。
他從魏如的眼神中看到了另一個人的影子。就像許多年前,邯鄲的郊外,紅衣落拓,春風拂眼。先生走向了他,就好像連山河日月也一併到了眼前。
趙政難免覺得魏如是在故意模仿先生博取他的同情,以及他非常討厭這種模仿,但是魏如又偏偏模仿得很像,他不由得多看了一會兒。
當年他在回秦國的路上得到了先生病逝的訊息,儘管已經有所準備,還是受到了嚴重的影響,一度不思飲食,非常憔悴。
七年過去,他已經能夠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緒,也不會再拿身體開玩笑。但是提起先生,那種難過不但沒有減少,反而隨著時間越積越多,已經到了完全不能提及的地步,一提起來他就會非常不快。
此刻,趙政的目光雖然依舊平靜,但絕說不上和善。
嬴政與他對上視線,微微眯著眼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像個滿心算盤的笑面虎。
這次,趙政的臉色明顯沉了幾分。
魏國使臣們暗暗交換著眼神,微微搖頭。
秦國強大了,自然不把他們這些小臣放在眼裡。這位秦王雖然年少,手段卻相當厲害,去年春末,借嫪毐與趙太后生子之事,一舉清洗了朝堂勢力。並且拔出蘿蔔帶出泥,受到牽連的呂不韋為了保全身家性命,不得不放棄相印,回到封地養老。
如今,秦國相國由秦王的表叔、昌平君熊啟擔任,雖然位高權重,卻才能平平。趙太后高居甘泉宮,雖然仍有輔政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