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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回合,朱碧覺得渾身的筋骨都被重塑了一樣,一點都動彈不得!
朱碧伏在床榻上,覺得自己經歷天雷荒火的大劫時,也沒這麼虛脫過。最可氣的是,梓蕪一點也沒有疲憊之色,神采奕奕的。難道說,這和合雙修,是採陰補陽,宜男不宜女嗎?不是說好一起修行一起進步的,朱碧只覺得自己落入了梓蕪的陷阱之中!
梓蕪換了一身紫金色織錦長袍,回過身發現朱碧仍舊如挺屍般躺在床上。他知道自己昨天有些失控,將她折騰的狠了,但仍是忍不住打趣:“你還不起身,是想繼續回味嗎?”
朱碧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有了:“我起不來了……”
“哦,那好吧。”梓蕪笑眯眯地說道:“你不起身也沒關係,今日按慣例,你要接受花界子民朝拜。既然你不能起身了,不如我們將朝拜地點改成寢殿吧!”
朱碧一咕嚕翻身而起,急忙披了外衣,乾笑道:“突然覺得並不累了,我們去外面就好,不用他們進來!”
說罷,她回頭看了一眼凌亂的床褥,臉頰就像火燒似的,溫度奇高。過一會兒,應該會有仙娥精靈過來伺候,白芷應該也會來。朱碧雖然向來沒臉沒皮的,但此時也覺得有些害臊。於是她揮揮手,動用些法術,將床榻收拾了一下。
梓蕪很滿意她的反應,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說道:“經過昨夜一番‘修煉’,看你今日晨起,還能如此利索,生龍活虎,可見體力是不錯的。日後,還可以適量增加些修行的量……”
特別利索、特別生龍活虎的朱碧,當場摔倒了!
又過了一盞茶功夫,白芷領了兩名仙娥前來,伺候朱碧梳洗。今日是花界子民拜見新夫人的重大日子,朱碧自然要打扮地莊重一些。白芷帶來了一襲廣袖長裙,和梓蕪的長袍同是紫金色,高貴優雅。朱碧換上衣裳,又由著三人將她好生打扮了一番。這期間,梓蕪就坐在一側,靜靜看著。待到一名仙娥拿了眉筆要給朱碧畫眉時,梓蕪卻出聲道:“我來吧。”
仙娥放下眉筆,恭敬地退後,侍立一側。梓蕪執起眉筆,仔細端詳著朱碧的眉毛。其實,她的眉毛本就生的很漂亮。形狀彎彎的,像月牙,也像柳葉。
朱碧有些狐疑地問:“你會畫眉?”
“不曾畫過。”梓蕪誠實地回答,“不過,我會作畫。想來,這個不會比作畫更難。”
朱碧想起之前見過梓蕪畫畫,的確畫得很好,於是就不再多問。
梓蕪用眉筆沾了些黛粉,一手托起朱碧的下巴,細細臨描起來。他的神色格外認真,動作輕柔,像是捧著一塊稀世珍寶。
白芷不禁笑道:“都道夫妻恩愛,丈夫就會放下身段,為妻子描眉。如今主上為夫人描眉,真是羨煞旁人!”
朱碧有點不好意思,想要扭頭辯解,卻被梓蕪握緊了下巴,動彈不得。梓蕪給她畫好了眉,又用金粉和紅色的口脂,在朱碧眉心處畫了幾筆。一朵金燦燦的紅蕊花鈿就出現在了朱碧額間,栩栩如生。
“成了。”梓蕪放下筆,對朱碧說,“要不要看一看我的手藝?”
朱碧半信半疑地去照鏡子,只見鏡中的自己,眉如眼山含黛,花鈿逶迤婀娜,著實別有一番風情。她喜滋滋地說道:“手藝倒是不錯的,不如往後你日日幫我畫眉啊?”
梓蕪挑挑眉,不置可否。看著朱碧歡喜的模樣,他的心情也漸次明亮。
梳洗打扮之後,朱碧就要和梓蕪一起,接受萬民朝拜了。朝拜的地點就在花海中央,早有無數的精靈仙子等在那裡了。梓蕪和朱碧一同乘了花車,由蝴蝶載著,從毓香宮來到花海。梓蕪率先下車,而後溫文地伸出手,牽了朱碧下來。
二人身著同色的衣衫,一個長身玉立,面如冠玉;一個身姿婀娜,嬌柔可人。兩個人站在一處,就是芝蘭玉樹,乃天作之合。
人群之中爆發出一陣歡呼之聲,所有人都由衷地讚歎這對神仙伴侶的完美結合。梓蕪執著朱碧的手,一步一步登上高臺。朱碧恍然間看到這麼多人都在凝視自己,不免有點緊張,稍稍瑟縮了一下。
這個微妙的動作被梓蕪敏銳的察覺,他握著朱碧的手更緊了一些。
“不要緊張,有我在。”梓蕪小聲對朱碧說,“跟著我做就好,他們都會尊敬你、愛護你,所以不要怕。”
他的聲音雖小,卻讓朱碧十分心安。耳邊雷鳴般的掌聲和歡呼聲,都不及梓蕪一句話來得真切。朱碧點點頭,隨著梓蕪一起走到高臺的正中央。梓蕪朝著臺下,稍稍抬了抬手,花海中鼎沸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