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花落不相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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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近日這片山裡的山賊，掠奪了路過的商隊。”梓蕪說道，“搶劫了貨物不說，還搶了人。你可知道，這夥賊人在哪？”

“知道知道！”土地連連點頭，“小仙熟知這一帶的所有情況，可以為君上和愛神帶路。”

於是朱碧和梓蕪，便隨著小土地前往山賊老窩。許是這一片的土地從未想過自己在飛昇上仙之前，還能見到花神他老人家，於是興奮激動地很。在他引路的過程中，不停地說話，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一字不落的說出來。只見他的嘴巴一張一合，巴拉巴拉的，連素來喜歡熱鬧的朱碧都覺得有些聒噪。不過，土地的一番話裡，還是有些可靠資訊的。

朱碧得知，這一片山裡，有一夥土匪，可謂是世代相傳，自稱“赤練軍”。“赤練軍”傳至這一代，為首的是個女子，名喚念紅天。這念紅天十六歲時就榮登山寨大當家，到如今不過二十歲年紀，就能讓一眾匪徒對她服服帖帖，也很有些本事。現在，念紅天到了該嫁人的年紀，山寨裡便張羅著給她找個相公。念紅天也是嬌豔婀娜的美人兒，賊匪圈子裡有不少人思慕於她。可偏生念紅天看不上這些粗俗漢子，反倒鍾情於儒雅之人。但是她“惡名在外”，良善人家的公子，又有誰敢娶她？無奈之下，念紅天於自己的婚姻大事上，只能採取她最擅長的做法強搶豪奪。正巧這時，宋謙和的商隊路徑此處。如宋謙和這般長相俊逸、溫文爾雅，又帶著大批貨物的商人，自然成了念紅天最中意的獵物。

梓蕪認真聽完，思考了片刻，說道：“此事倒也不難辦，無非就是女匪搶走了宋謙和，想讓他做壓寨相公。我們想不動用法術，按照凡人的辦法救人，只需給那念紅天一個更加讓她中意的人選即可。”

“更加合適的人選？”朱碧重複著梓蕪的話，突然一個荒謬的念頭浮上心間。她不禁瞟了梓蕪一眼，問道，“仙上的意思，莫不是……”

梓蕪滿意地打了個響指，原本施加在他身上的障眼法便消失了。他看著朱碧，似笑非笑地問：“愛神覺得，本神去換宋謙和，如何？”

前一瞬還是個普通路人的模樣，下一刻又變回六界第一美人的真身，這視覺的衝擊力實在是太大！梓蕪還在撤掉障眼法的同時，給自己變幻了一襲天青色的長衫。他慣常穿黑、紫等色澤凝重的衣裳，給人的感覺也是冷酷妖冶，神秘莫測。如今乍換上明快輕柔的顏色，真是讓人眼前一亮！其實，梓蕪很適合天青色這一類的顏色，淡雅出塵，才更符合他上神的身份。這普天之下的人，只要不是瞎子，自然都是會棄宋謙和而選梓蕪的。

朱碧嚥了咽口水，諂媚地笑道：“仙上容貌冠絕六界，如今您肯以真面目去會一會那念紅天，想必她定會為您神魂顛倒！”

“如此甚好。”梓蕪對朱碧的回答很是滿意。他朝著小土地揮揮手，“你便送到此處吧，之後的事情，本神自會處理。”

小土地雖然不願就此離開，失了巴結尊上的機會，但梓蕪的命令他著實不敢違抗。只得躬躬身，朝著梓蕪作揖，道：“君上一切小心，如有需要，最是召喚小仙！”說罷，又是一道白煙冒出，土地遁地離開。

“咱們走吧。”梓蕪撣了撣自己的長袍，隨手變幻出一頂覆著青紗的帽子，戴在頭上，遮住容顏，然後徑直朝不遠處的山寨走去。

朱碧腦海中浮現出一眾山賊被梓蕪的姿容驚豔的模樣，不禁有點想笑。她隨口應了一聲，匆忙追了上去。

才走了一小段路，突然從路邊的樹叢裡，蹦出三五個粗壯的大漢，衝著他們呲牙咧嘴，吼道：“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

朱碧忍了忍，實在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近幾日她看了許多話本子，其中也不乏打殺劫掠的橋段。所有半路上搶劫的土匪強盜，開場都是這段話。看來，藝術的確是來源於生活的。

她這一笑不打緊，妍麗的容顏被笑容映襯得更加明媚動人，讓一群漢子看得心花怒放。為首的應該是身著黑衣、最為魁梧的一個漢子，直愣愣地看著朱碧，道：“這小妞兒長得真俊，比咱大當家的還要好看！”

“三當家的，不如咱們就把她擄回去，給您做壓寨夫人吧！”一旁長得賊眉鼠目的小土匪立馬諂媚地附和。

“不錯，不錯！”這位大塊頭的三當家高興地拍拍手，命令道，“快，把這個小美人給老子帶回山寨！”

“是！”其餘幾人答應著，立刻從腰間掏出繩子，將朱碧捆了個嚴嚴實實。朱碧也是個十分配合的女神仙，樂呵呵地看著一群山賊忙裡忙外地打劫。